鄭伯爺手頭,還有不少折子沒批好,但還是主動起身,去端起角落架子上放著的面盆和毛巾,準備出去打水。
打水時,在外頭遇到了阿銘。
阿銘當真是熬夜冠軍,居然還沒睡。
對于他而言,有血喝,壓根不需要睡眠,且現在一躺下去,就會想到自己被毀掉的棺材,當即愁上心頭。
“主上在王帳里面這么久,是在做什么?”
“批折子。”
“靖南王呢?”
“在睡覺。”
“哦。”
“哦。”
鄭伯爺倒了些熱水,端了進去,放在了靖南王面前。
“吩咐進早食吧。”田無鏡說道。
“好。”
沒多久,早食進來了。
早食還算豐盛,是羊湯加餅子。
羊,是鄭伯爺來這里時帶著一起來的。
二人一起用過了早食,田無鏡看了看鄭伯爺的桌案,問道;
“還有多少?”
“沒多少了。”
“待會兒還有,一起批了。”
“好。”
鄭伯爺又開始了枯燥地批閱工作。
這或許,是戰爭的另一面。
在拋頭顱灑熱血之外,還有這般枯燥的案牘堆砌。
但該看的,還是得看,該做的,還是得做,鄭伯爺把這個當作一次修煉。
很多時候,事情可以下放給魔王們去做,比如四娘和瞎子,他們來做這個工作那是絕對的得心應手。
但自己這個當主上的,必須得會。
就如同歷代皇子,在成年后,若是皇帝老子還沒嗝屁,多半會安排他們去各部觀風,提前積累工作經驗,這是皇子的正常養成模式。
由此可見,就是當皇帝,也是需要極高的職業素養和基礎準備的。
新一批的折子,又送來了。
鄭伯爺只是對送折子進來的親衛點點頭,頭也不抬地繼續工作。
靖南王在帥座上坐了一會兒,后來又走到下面,站在沙盤一側,注目良久。
王帳內的氛圍,分工明確,且極為和諧。
終于,等到快中午時,鄭伯爺終于將所有折子都批閱好,讓外面親衛進來搬走發出去。
明天如果繼續這樣的話,鄭伯爺覺得自己的效率,還會更高一些。
批閱完后,
鄭伯爺抬起頭,
閉著眼,
深呼吸。
手腕,很疼,因為他真的已經很久沒寫這么久的字了。
如果老田的字像李富勝那般,是潦草的狗爬體,那自己也能輕松寫意一些,可偏偏自己前幾日看老田批折子時,那字寫得………是真的好。
有這個壓力在前,鄭伯爺就不得不認真對待。
這一世,他平日里除了練刀,也會練字的,畢竟腦子里有那么多的詩文可以抄,現在不抄,是懶得抄和不屑去抄,畢竟出生地在燕國不是乾國。
但怎么說呢,
日后要是用得上,
或者想去乾國旅游什么的,寫詩詞騙花魁時要是字上不得臺面,未免太丟份兒了。
雖說鄭伯爺和魔王們一致認為,抄詩詞騙名聲和騙得自薦枕席,顯得很低端;
但鄭伯爺覺得,日后要是有機會,還是得把這個程序走一遍,不能留下遺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