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不一會兒,
身著一套破舊長衫的五皇子就急匆匆地上了城墻。
他這副模樣,不是裝出來的,并非是為了見個自己而特意扮個丑角兒。
因為鄭伯爺發現,五皇子整個人,被曬黑得一塌糊涂,身上露在外頭的肌膚上,還有一片斑斑點點,這是被曬傷的后遺癥。
這意味著,這位五殿下,在望江畔的這些日子里,并不是坐在穎都雅樓內風花雪月享受地方官的阿諛奉承,而是真正地在做事的。
能踏實下來做事的皇子,
鄭伯爺想著要不要在下次給小六子寫信時,著重讓他注意一下。
當然了,鄭伯爺也清楚,姬老六應該清楚他五哥到底是怎樣的成色,不可能將其真的當作一個木匠。
“見過五殿下。”
鄭伯爺點頭示意。
他是帶兵主將,率部至此,是為了下一步的作戰,理論上還是甲胄在身,所以不用行大禮,當然了,就是沒這些前提條件,你讓現在的鄭伯爺去跪這位皇子,他也做不到,人家,也不敢受。
“平野伯辛苦,我雖人在望江,卻一直可以聽聞到平野伯在前線又立下了一串赫赫戰功,唉,平野伯真乃我大燕擎天之柱。”
鄭伯爺馬上抬起手,打住了五皇子的話頭。
擎天之柱,用在靖南王身上,恰如其分;
但他鄭凡可承擔不起。
恭維的話說得這么重,意味著人家是有事要求你。
在鄭伯爺的目光示意下,
狗迷離和一眾親衛們退開。
五皇子則更湊近了一些,對鄭凡道;
“平野伯這次是率軍而來,且我大燕新建的水師,此時就停泊在距玉盤城三十里外的上游水寨中。
成玟敢問,是否是要決堤了?”
五皇子事先,是不知道作戰計劃的;甚至,很大可能在河工進行時,也沒人會告訴他這個計劃。
田無鏡為了這場伐楚,從數年前就開始準備了,自然會將這一工程交托給值得信賴的人。
但五皇子是親身參與其中的,而且,他對這方面,本就有所涉獵,且自己還愿意去加以研究。
對于修河工的普通軍民而言,他們是敲不出來其中深意的,因為這外表上看起來,的的確確地是在修理加固江道。
但五皇子善于學習和揣摩,他是自己看出不對勁的。
鄭伯爺笑了笑,道:
“還請殿下恕罪,本伯,不方便說。”
“我知,我知,但……平野伯,我就是想來求你一件事。”
“殿下請講。”
“后幾日破堤后,江面必然會改道,而自古以來,江水改道,必然荼毒沿岸百姓,影響收成流離失所是小,關鍵是很多百姓很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江流給一道沖走。
雖然,這望江下游的都是晉地百姓,但晉地既然歸我大燕,那晉地百姓,其實已經算是我大燕百姓,也是父皇的子民。
所以,我就是想請求平野伯您一件事,疏散一下下游沿岸的百姓,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聽到這話,
鄭伯爺沒有太多感動的情緒,
只是有些微微詫異地看著五皇子,
隨即,
鄭伯爺搖搖頭,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