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般想的,荊城守不住,咱又必須掐死這個位置,不能讓上谷郡和楚地之間的聯系恢復通暢。
我們要的,只是這個效果,方法上,可以有很多的地方去變通。
比如,
那座馬場。”
鄭伯爺看向了阿程,
“馬場那里要是能拿下來,武裝出個幾千騎兵,阿程,你有把握用這幾千騎兵來繼續遏制住這塊區域么?”
幾千騎兵,說少,不算少,但說多,真不算多,關鍵看你怎么用。
如果是和對方軍陣沖陣,那幾千騎兵也就是一錘子買賣,捶不破敵陣,自己大概也就陷落進去了。
但要是能像當初金術可于東山堡外燕楚兩軍鏖戰時那般忽然殺出,一舉顛覆戰局,那效果,可就大了去了。
梁程自是能懂得鄭伯爺的想法的,所以直接道:
“主上,這次在荊城碼頭上又繳獲了不少船,如果接下來偷襲馬場順利,再給屬下留一些船,屬下可以有自信留下來和楚人玩幾輪推手。
另外,主上率主力南下的話,楚地后續兵馬大概率是不能也不敢再繼續北上上谷郡了,也算是幫屬下減輕了一大壓力。”
鄭伯爺如果率主力乘船南下,可以直接威脅掉大楚皇都。
燕皇當初可以對著蠻王直接在信里寫道:
“你若敢出兵,我大燕拼著燕京不要,也要集中所有可戰之兵可用之馬全力壓入荒漠,直撲你王庭!”
攝政王大概,也敢這般說,因為從聽到的和看到的以及自己親自接觸到的可以總結出,這位攝政王也就是鄭伯爺的大舅哥,真的不是凡品。
但說白了,
大楚自有國情在,
你以掀桌子的方式威脅別人,也得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這掀桌子的能力。
燕皇乾坤獨斷,馬踏門閥之后,朝堂上根本沒有敢忤逆他的存在,大燕軍權,一部分在朝廷手中,另外的,全都在兩位侯爺手中或者治下,而這兩位侯爺,一個是蠻族最為畏懼的鎮北侯,一位是敢自滅滿門的南侯。
燕皇想發瘋,大燕是能且必然會跟著一起發瘋的,這桌子,是真的可以掀翻!
所以,
蠻王慫了,那一次三國大戰,自始至終,蠻族都未敢動兵,甚至還主動送了兩個自己不對付的部族進入燕國境內投誠歸附。
而楚國呢,
攝政王如果喊這一出,
不要管郢都,不要管家里,全線北伐!
首先,
郢都可以不管,但大貴族自家的封地,能不管么?
天知道這支燕軍來到郢都后,發現城墻太高聳,攻不破,會不會轉而竄向其他地方。
攝政王可以“高風亮節”,但底下貴族們,未必真愿意連家門都不顧了。
同時,
最重要的一點是,
燕國發瘋,滅蠻族,不可能,但逮著你王庭打,直接將你王庭騎兵給吃掉,給你王庭攆得在荒漠上跑個幾圈,直接將你法理上的尊榮和實際的實力都給削掉,這,是沒問題的。
對于蠻王而言,自此之后,王庭就算還在,怕是也就淪為荒漠上一個普通部族了。
而楚國呢,
全線北伐,
聽起來很勇,
但楚國敢這么干么?
鎮南關外,靖南王數十萬鐵騎可就在等著,真要敢出來北伐,還需要在那里造那么多龜殼?
最后,
說到底,
鄭伯爺敢這么輕松,
麾下這些將領在深入敵后還敢自我感覺這么良好,
真不是他們軍事素養差,也不是他們沒有危機意識,
而是國力,國勢,
至少,
在戰爭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