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大軍已經扎寨了。
一半休息,一半值守。
說實話,這防備,不算嚴密,但依照目前的條件,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外圍的探子還沒發現有楚軍向這里移動的跡象,所以目前來看,這兒,還是安全的。
茍莫離吃著吃著,終于吃不動了,膩了。
再回頭看看鄭伯爺所在的帳篷,一個午覺,睡到現在,伯爺還真是可以。
“咕咕………咕咕…………咕咕…………”
天上,傳來了鳥叫。
劍圣睜開了眼,火盆的光亮透入帳篷,掃過他的目光。
阿銘則站起身,抬頭,看向上方。
天上有一只鳥,而這只鳥,則如同一只眼,正在看向這里。
阿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走到劍圣帳篷前,
道:
“您在這里保護主上,那只鳥,我去看看。”
劍圣點點頭。
阿銘轉身,走向營寨外,很快,其身形就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之中。
“這畫面,還有點好看。”
茍莫離小聲道,
“不對,應該是,這背影,這氛圍,美。”
劍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笑!”茍莫離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道。
劍圣不語,但彼此心里清楚。
茍莫離則又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伯爺和那幾位先生,他們應該是有著一種,一種相同的東西,給人的感覺,說話做事上,會有的那種東西。”
就比如,明明只是有外敵在窺伺這里,你去驅趕或者去抓捕,都可以,卻偏偏還要整理一下衣服,走出去時,還特意掐著步點和節奏。
“不僅僅是這些。”劍圣搖了搖頭。
“還有哪些?”
茍莫離對此很感興趣,因為他現在事業所系,就在這個圈子里,他已經在努力地融入進去了。
用伯爺的話來說,就是最好要做到,以后萬一家業敗光,他們去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客棧時,愿意帶上他茍莫離。
劍圣很想說的是,他們之間,像是修煉了一種功法一樣,是實實在在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每次那位鄭伯爺進品時,沒多久,其他幾個也紛紛進品。
這絕不是巧合,且那幾位先生也不像是在刻意壓制修為以免打擊那位鄭伯爺的自尊心。
實力的虛實深淺,還是無法瞞得住劍圣的雙眼的。
但,他們的作戰方式,比如那個最為憨傻的樊力,劍婢對他說過,自己教給她的劍式,那個樊力看一遍后,就能直接舞出劍意。
不是一點點劍意那么簡單,
是意境!
很難以想象,那個說話每每都很實誠,上戰場時喜歡將自己包在鐵罐頭一般的甲胄里,揮舞巨斧的大漢,在這方面,竟然還有這般驚人的天賦。
只不過,
這些話,劍圣只會埋在心底,而不會去對茍莫離去說。
雖然二人現在可以平安地隔著帳篷坐著,雖然雪海關第一鎮全是野人勇士組成,但這是最深層次的防范,也是必須要有的。
“呵,又裝神秘。”
茍莫離站起身,
拍了拍褲腿,
道:
“我去巡營。”
……
“喂。”
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