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真是坦誠。”
兩人在對拼時,還能說話。
但這并不妨礙雙方現在極為激烈的焦灼對抗狀態,單看二人腳下,那一層又一層被旋轉的氣血削去的地面青磚,就能夠感知到這片區域里的恐怖。
哪怕此時一個滿身甲胄的人靠近,大概也會在頃刻間被攪碎。
“王爺,這是我的最后一戰,就這般打?”
“就這般打。”
“但這般打,不得勁啊王爺!”
你我都是堂堂三品巔峰武夫,
這一戰,
注定要被后世所流傳,
不說打得花里胡哨那般吧,
但至少,
也該弄個飛沙走石的氣象才是。
可偏偏,卻打成了最為蠢笨的武夫形象。
吳麻子這真的有些后悔了,還不如讓自己在靖南軍沖鋒中,殺個痛快,也,死得痛快。
這時,
吳麻子察覺到靖南王再度加了力道,他也馬上提起氣血,以同等的力道扛了回去。
錕铻和烏崖之間,宛若有銀蛇交碰,刺耳的爆裂之音,更是讓附近不少養鳥人家的籠中鳥直接暴斃。
忽然間,
吳麻子先收刀,刀收,人進,左手攥拳,砸了下去!
田無鏡則刀進人退,躲開了吳麻子這一拳,但錕铻,依舊向吳麻子劈下去。
不得已之下,吳麻子只能再度以烏崖相擋,那一拳,也只能打出了半記。
隨即,
田無鏡再度跟進,雙方又再度陷入了刀鋒氣血對拼的熟悉狀態之中。
吳麻子再度收刀,一腿甩出。
田無鏡則依舊刀進人退,你可以踹我一腳,我吃你半腳之力,但你可以試試看,我的一記錕铻,能否直接將你斬斃!
吳麻子是想換傷來著,但這般換傷,簡直虧到姥姥家去。
所以,第二次嘗試脫離接觸又失敗。
雙方都是真正的強者,雙方又都是武夫;
其實,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再說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再談什么功法不功法的,已經沒意義了。
再玄奧的功法,也就是一拳一腳一刀的事兒。
那種天階地階玄階功法,都是江湖騙子糊弄初入江湖兜里有點兒碎銀子的小年輕的。
就連因為魔王在,所以家底子一向很厚的鄭伯爺也從未去找尋過什么真正的“天階”功法以期待越級挑戰成功。
因為鄭伯爺也明白,無論是軍陣廝殺還是單挑,有絕對實力差距的話,你丫根本不用什么多余的動作,直接可以秒殺,就比如劍圣對那些開口就說“想不到堂堂晉地劍圣………”那幫人一樣。
而實力差距不大時,比拼的就是廝殺經驗和對氣血的控制了,你的一拳多少力道,我的一腳多少力道,你能吃我幾拳,我能受你幾腳。
所以,有魔王在,隔壁還住著劍圣,鄭伯爺每天的修煉依舊是重復的練刀,打熬筋骨,再找阿銘練練箭,找梁程喂喂招。
武道,是一種踏實。
這個道理,吳麻子是知道的,但他受不了的是,靖南王這種過于踏實!
踏實得,
有些欺負人!
“王爺,若是日后江湖廝殺,都像咱們這般算計著來,這江湖,還有哪門子的精彩?”
“你,算江湖人么?”
吳麻子笑道:“對,我不是。”
隨即,
吳麻子第三次企圖收刀,企圖拉開距離,刀收,拳出。
田無鏡也是一樣的,人退,刀進。
雙方,再度毫無新意地又撞擊在了一起。
但吳麻子卻在此時刀鋒一轉,想要短時間內再拉一次距離。
只不過這次,他是先出拳,再收的刀,和之前,是反著的。
田無鏡右手握刀,刀口貼上,同時,左手攥拳,懟上對方的拳頭。
吳麻子卻在此時大笑道:
“好讓王爺知道,為何我這餛飩煮得沒有師傅煮得好吃,我有一拳,可開二品!”
三品巔峰,是一個門檻。
門檻上面,是江湖不見卻早已劃分出來的一二品。
七叔那種一輩子修一劍的所謂強者,都能夠以七品劍客之修為強開二品一劍。
那種三品巔峰的強者,自然更為容易地可以去那傳說中的二品之境去望一望。
這是吳麻子,
準備好的殺招!
他知道田無鏡要做什么,
他也知道田無鏡知道自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