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倒也沒生氣,其實,他也并不是很想要那幫魔王們把自己當作“公主”一樣無微不至地全面保護,
有時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總想著要獨立。
外加,習武之后所提升的,不光是身體素質,還有心里的那股子……迷之自信。
不等了,鄭凡翻身上馬,獨自去上班。
后院里,芳草走入了鄭凡的臥室,步入了里間,她先走到床邊,挪開了枕頭,愣了一下,臉上當即露出了一抹羞澀。
“在找這個么?”
四娘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芳草整個人嚇了一跳,馬上轉過身,一臉驚恐地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四娘。
魔王們要做什么事,自然是不會對下人提前知會的,也沒這個必要;
比如,昨晚四娘睡在鄭凡房間里的事,就沒人知道。
四娘手里拿著一個香囊,饒有趣味地看著芳草。
“這香囊的繡工太一般了,雖然熟練,卻一點都不精細;
你啊,大概是以前苦日子過久了,糙活兒干太多了,這繡工還得花時間好好改改。
另外,里頭配的幾味香料,味道也太雜了些,彼此沖突,反而落了下乘。”
“不是的,四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
四娘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打斷了芳草的話,
道:
“你是個什么心思,老娘心里可是門兒清,你大概是喜歡阿銘的,但一來,阿銘對你毫不動心,說真的,別以為人家殺了你爹就會對你負責,他可能那天只是興趣來了,隨手殺個人罷了。
二來,你也清楚,主人這個人,比阿銘好親近,也比阿銘和善得多,所以,你覺得主人好下手。”
“不,我沒有,我放香囊只是看主上習武辛苦,想讓主上晚上睡得好………”
“已經被我發現了,再狡辯就沒什么意思了,還不如光棍一點認下了,這一點,下次要改。
咱女人雖說不用去跟大老爺們兒一樣光著身子拿著刀去前面打仗,但多少也得有點敢作敢當也敢認的英氣。”
“是,四娘,我是想勾搭上主上,想讓主上注意到我。”
“啪啪啪!”
四娘鼓掌。
“這就對了嘛,你身世這么可憐,想攀上枝頭做鳳凰,這也是人之常情,你知道你錯在哪里么?”
“主人,是四娘您的,不是我這等賤婢可以染………”
“嗯,這也算一條。
算了,告訴你吧,磨刀不誤砍柴工,別看主上人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說實話,你這點兒心思,主上會沒注意或者看不穿?
主上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套路,你這點套路,在主上眼里,還太嫩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想勾搭男人,想吸引把控到一個男人,首先,把你自己的皮膚拾掇拾掇好,保養起來,最起碼,別讓男人看著你是變成柳下惠而不是禽獸;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才過上好日子幾天啊,就急不可耐了是吧?
這繡工,琴棋書畫,哪一樣不要你去學的?
閨中術,更是重中之重,你破過身么?”
芳草搖頭。
“所以,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先慢慢學著,順帶著花個半年一年的時間,每晚和我一起敷面膜,等覺得你能出師了,老娘我自然會給你機會。”
“是,奴婢知道了。”
“滾吧,賤蹄子,沒出師前敢再對主上出手,明兒個亂葬崗那邊的野狗,也就能多一頓夜宵了。”
芳草嚇得驚慌失措,趕忙離開了里間跑了出去。
先前的對話,二人氣場之差距,就像是剛入宮的慈禧在面對康熙已經親政后的孝莊一樣,簡直就是無數個層次的碾壓。
四娘則是把手中的香囊丟在了地上,
身子往床板邊一靠,
先前的狠辣果斷之色慢慢的褪去,
一股愁緒開始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