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被砸碎,
邋遢男的頭發開始飄逸起來,
赤紅色的眼眸掃視四周,在其身上,一道道紅色的紋路開始浮現,宛若蟄伏已久的兇獸,睜開了眼!
“虎!”
“虎!”
“虎!”
鎮北軍結陣完畢,外圈上千騎兵開始游弋,保持著馬速,內圈則是百騎為一陣,自八個方向,依次開始了沖鋒。
百騎當面,均為黑甲,在這一刻,每一個方陣的百騎似乎連呼吸都為一體,一個方陣,就宛若一個人,就如同一把刀!
邋遢男身形開始了加速,主動沖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方陣。
而對面,騎兵也開始了沖鋒。
“轟!”
邋遢男一拳砸入陣中,首當其沖的正面二十余名鎮北軍騎兵身體直接崩碎,甲胄也扭曲成廢鐵,其余騎兵也紛紛吐血,為氣血所傷。
尖刀宛若刺中了頑石,崩裂出了一個大口子。
然而,邋遢男本人,其揮拳的右手,也在開始震顫,指節位置,可見鮮血流出。
且沒等他趁勢沖入破陣之中殺敵,這一方陣的剩余鎮北軍騎士馬上策動自己胯下戰馬開始向四周逃散。
逃,當然不是真的逃,而是為下一個軍陣的騎兵騰出位置和空間。
不等邋遢男平復體內紊亂的氣血,第二支軍陣已然沖鋒而至!
邋遢男喉嚨里發出一聲長嘯,
身形再度前沖。
“轟!”
他的身軀,宛若這世上最為堅硬的精鐵,直接砸入了軍陣之中,竟然直接將這支軍陣砸穿,軍陣中央的二十多名鎮北軍騎兵凡是其所觸碰的,要么身軀崩碎要么肢體斷裂。
“虎!”
“虎!”
“虎!”
然而,下一波軍陣,又來了。
“砰!”
“砰!”
…………
八支軍陣,被邋遢男一人破開。
其四周,也已然被鮮血殘尸鋪滿。
其本人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血流如注,一些地方,已見白骨。
若說一開始,他是氣勢如虹,貫穿云霄,而此時,卻有江河日下、些虎落平陽之象。
然而,他的眼眸里,依舊充斥著深深的仇怨,不曾消減絲毫。
與此同時,
鎮北軍鐵騎并沒有因為數百袍澤的戰死而有絲毫動搖,
先前發動沖鋒的八個軍陣剩余騎兵主動退散到外圈開始游弋重整,而原本在外圍游弋的騎兵則已然重新結出八個軍陣。
新一輪的沖鋒,
儼然即將開始!
就在此時,
侯府內那道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
“老夫人說了,卿本將才,奈何逞匹夫之勇?
老夫人又說了,蠻王那老東西家底子本來就不剩幾塊料了,你若隕在這里,那老東西的日子,還過得下去么?”
邋遢男聞言,
放聲大笑,
面對重新結陣向自己沖來的八個方向的騎兵毫無懼色,
同時,
長嘯道:
“某本荒漠一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