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和那位深海同志久別重逢太開心了,被那位深海同志留下來大被同眠了。”
“你也就只敢在背后這樣議論議論主上。”
“當了一個月的花灑,每次喝水都像是在洗澡,背后議論議論,很過分么?”
“不過分。”
“這不就對了嘛。”
“但我還是擔心主上會不會出什么事。”
“沒事,主上出事的結果,無非就兩個,要么,我們倆下著棋聊著天,然后對視一眼,一起暴斃;
要么,就什么事都沒有,回去躺棺材睡一覺后,又是嶄新的一天。”
“然后呢?”
“如果是我和你一起暴斃的話,還行吧,也沒什么痛苦。
如果什么事都沒有的話,證明樊力當初的那個提議,是正確的,我們也就都……自由了。”
“下棋吧,輪到你了。”
“不下了,我輸了。”
“呵,和你下棋,真沒意思。”
“那你怎么不去找瞎子下棋?”
“和他下棋,更沒意思。”
“也是,瞎子下棋,說不定比阿爾法狗更厲害。”
“嗯?你聽到什么聲音了沒有?”梁程開口問道。
阿銘側耳聽了聽,搖搖頭,道:
“沒有啊。”
“不對,是有聲音的,我確定。”
阿銘又認真聽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不過隨即,他就趴在了地上,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地面,
“嘿,好像還真有點動靜,在地下。”
“對,在地下。”
“不會是地基在動吧?”
“地基問題的話,動靜不會這么小,再說了,這座堡寨是瞎子盯著建的,質量應該沒問題的。”
“說不準,說不準,哦,對了,我看過瞎子的圖紙,咱這堡寨下面,有一條密道,瞎子特意挖的,密道的另一頭,連在對面的柳林子里。”
“這是怕圍城么?”
“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也沒那么高的節操為大燕死戰不退什么的。”
“其實這初始陣營選得還可以,如果出生點在乾國,那日子估計得過得挺憋屈。”
“還行吧,不對,這聲音還在唉,不會是地道里進老鼠或者鉆進什么獐子了吧?”
“要不,你去看看?”
“不去。”
阿銘很干脆地搖搖頭。
“為什么?”梁程問道。
“安置地道入口的那個房間,原本是我的房間,只不過后來在瞎子的安排下,讓我和沙拓闕石換了個房間放棺材。”
說到這里,
阿銘和梁程都愣了一下,對視起來,
二人近乎異口同聲道:
“不會是沙拓闕石動了吧?”
………
“是哪個村子?”
馬車,停在了柳林子里,是鄭凡要求的。
“別急,出了這林子,就快到那村子了。”
“你是不是想等你堡寨里的兵過來救你?”
陳大俠顯然不傻。
“這一路上,你見過我對他們發消息了么?而且,我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怎么發消息?”
“你那個瞎了眼的仆人,他似乎有能力在不說話的前提下,進行交流,而仆人的本事,大多數都是從主人那里學來的。”
“那你可真高看我了。”
“你的兵,就算能收到你的消息,也趕不及救你的,我敢帶著你回這里,就不擔心會發生什么意外。
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你馬上會被我一劍斬殺。”
“我知,我知,大俠,之所以叫你停在這里呢,是想在我死之前,完成最后一個心愿,我想,在這里插一根柳條。”
“冬天插柳條,能活么?”
“萬一呢?”
“可以,你快點,別耽擱我待會兒給你挖坑的時間。”
“哦,對了,說到挖坑,地兒得挖大一點,寬敞一點,行么?”
“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