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營?”
“是這樣子的,主上,靖南軍實額五萬兵馬,但單單五萬兵馬就鎮守燕國南疆還是有些太單薄了,所以,靖南軍有自己的后營,平時都被打散在各處訓練或者充當郡兵一樣的工作,實則,是屬于靖南軍的預備役。
一旦戰事起,這些人會被靖南軍馬上整編入伍。”
“還是太刻意了。”
“許文祖在離開驛站后,先去尹城北門叩門,結果尹城北門守門校尉拒不開門,也不放許文祖入城,許文祖只得轉去郡兵所,喊來了郡兵。
尹城北門校尉曾是靖南侯的親兵,前年被外放出去。
這名校尉已經于翌日自盡,沒有留下遺言。”
“嘖………”
“主上,昨日乾國三邊都督楊太尉發來公函,希望能和靖南侯會晤一次,以解決如今燕乾邊境的摩擦問題,并希望銀浪郡能在靖南侯的治下和乾國和睦如初。”
鄭凡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道:
“這樣一來,再假的事,也已經和真的沒什么區別了。”
“是的,主上,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其目的,已經達到了。晉國的幫助,乾國的認可,靖南軍的支持,就差一套龍袍了。”
鄭凡點點頭。
這已經不是燕皇姬潤豪是否依舊雄才大略能容人的問題了,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限接近黃袍加身了。
天下興亡,于皇族于皇帝來說,他玩的是一場只要輸就是死全家的游戲,古往今來,能善終的皇族,近乎沒有,哪怕你已經退位了,明面上雖然會給你一個優待,但帝系這一脈,必然是個絕嗣下場。
而下面的大臣家族,其實還有洗牌重來的機會,大不了換一張牌桌繼續打罷了。
“就是不知道,靖南侯會選擇如何應對了。”鄭凡說道。
瞎子北點了點頭,附和道:
“田家本就是當今第一外戚,田家本族也是大族門閥之一,若是借著這股子風頭,趁著朝廷和鎮北侯府正對峙的時候發一把力,甚至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燕皇,都必然要捏著鼻子將一尊王爵送上來。”
這時,
梁程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主上,乾國岔河村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商隊的探子快馬加鞭送回來的。”
“你看。”
鄭凡指了指瞎子。
讓瞎子念信,這是翠柳堡的獨特風格。
梁程將信封遞給了瞎子,瞎子接過信,沒拆開,只是用手捏了捏,沉吟片刻,扭頭面向鄭凡,
道:
“主上,這件事查起來不難,因為參與的人很多。”
“說。”
“是乾國的一位參將領兵追擊主上時,在途中去岔河村征補給,和岔河村村民起了沖突,底下兵士殺了人。”
“然后呢?”
“然后那位參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岔河村直接屠了。”
“所以,陳大俠真是個二貨么,看見一個村子沒了,就直接想到是我屠的,也不知道去自己調查一下?”
“那位參將在屠村洗劫之后,在村口的牌坊上,題了一行字。
大燕翠柳堡守備鄭凡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