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沒有這般天真。”
“天真?”
“成越輸了,父皇責罰,這是成越應得的下場,在成越看來,正是因為有靖南侯您,有鎮北侯,有鎮北侯府,有鎮北軍,有天下士族門閥,不尊禮儀,不奉道德,目無君上,枉顧臣子之德,才有我大燕今下之局面!
才有門閥士族脅迫父皇讓步,
才有鎮北軍二十萬大軍壓境,
才有你靖南侯,敢面圣旨而不跪!”
姬成越越說越激動,
他大聲道: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不以綱常無以定人心,人人逐私利而忘大義,人人目足下之靴而棄帽頂之神明。
這便是我大燕今下之局面,這便是我大燕百年之癥結!
師傅們愿意幫成越,是相信成越可以為大燕開一世太平,成越才疏學淺,終究未能功成,你靖南侯今日想辱便辱,成越自當受之!
正好讓這天下人看看,我大燕靖南侯,到底是怎樣一個目無君上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之徒!”
姬成越臉頰泛紅,身上毛孔有汗珠沁出。
鄭凡瞇了瞇眼,這三皇子看似風度翩翩的,但體格這么虛,
擦,
這是服散了吧?
講真,這位皇子先前說的話,看似大義凜然,但在鄭凡看來,真的是幼稚得可笑。
不光是一點都不感動,反而讓鄭凡覺得這貨不會已經被乾國的“文化輸出”洗腦了,成了一名精乾?
老實說,在這個時代,在此時的背景下,真的很讓人難以理解啊。
就像是后世,精德的倒是能理解,精法就不理解了;
你見過精“英”的,但你見過精“葡”的么?
就在鄭凡心思開始飄散出去時,忽然發現靖南侯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
要讓自己開口說話?
鄭凡不敢開口去問靖南侯是不是這樣,因為這會顯得老大很沒牌面。
鄭凡其實自己心里并不清楚,在他和六皇子以及靖南侯相處時,那種廉價批發出來的后世段子語錄,已經讓六皇子和靖南侯都認為他是一個善于思辨的人。
也就是俗稱的,嘴強王者。
在古代,你會說話,你說話好聽,你是個嘴強王者,這本身,就是一種本事,而且上位者還很看重你這種本事。
鄭凡向前一步,
腦子里開始回憶燕國的禮節,
但為了不出錯,
就先單膝跪下,向靖南侯行禮。
靖南侯沒做聲。
鄭凡轉過身,
向魏忠河行禮:
“屬下參見魏公公。”
老實說,看著先前魏振身死時,這位老太監的感性反應,鄭凡忽然覺得,如果不用切丁丁的話,認這位魏公公當干爹,似乎也不錯啊。
但自己已經有了四娘了,雖然還沒上壘,但循序漸進的感覺依舊很不錯,還真沒想不開到想要去給自己凈化一下。
魏忠河看了眼鄭凡,沒說什么。
隨即,鄭凡站起身,平視三皇子。
這貨已經成庶人了,就不用行禮了,反正自家老大靖南侯都已經這么張狂了,鄭凡覺得自己跟在后面跟著小小的猖狂一下,也無傷大雅。
“三殿下先前的話,當真是讓卑職有醍醐灌頂振聾發聵之感。”
姬成越看向鄭凡,有些疑惑道:
“你是誰?”
嘶……
這句話,問的鄭凡很受傷。
但鄭凡還是回答道:
“回殿下的話,卑職銀浪郡翠柳堡守備鄭凡,正是殿下要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