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巧了不是,還真是朕。”
虞慈銘承認了。
鄭凡默默地將佩刀放在了身側,同時不經意間伸手摸了一下放在胸口的魔丸,
道:
“陛下所欲何為?”
這個晉皇,還真是個會折騰的主兒。
自己造自己國家的反在前,
再自己追殺自己在后,
擱在影視劇里這種情節簡直就是無腦搶戲。
“既然鄭將軍已經如此誠懇開誠布公了,朕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城外的大軍,是受朕的旨意提前埋伏在了京畿之地。
信宿城的燕軍,也不敢進入京畿之地去探查什么。”
事兒,解釋通了。
鄭凡對這件事,真的很感興趣。
其實,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赴任城守的話,還真可能會被當做提線木偶一樣,被玩兒得團團轉,還以為天下掉下個晉皇妹妹讓自己得了便宜。
得虧自己麾下的魔王們各個都是人精,及時發現了不對勁。
晉皇嘆了口氣,
手指放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
道:
“無他,求活耳。”
“誰要殺您?”鄭凡問道。
“鄭將軍,其實這世上有些人,不是為命而活。劍客為劍而活,文人為詩歌文章而活,身為帝王,若是徹底淪為了擺設,那這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鄭將軍,這個道理,您能明白么?”
“吃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是為了吃。”
聽到這話,晉皇眼睛頓時一亮,頓覺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早一點能和對方相交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那般寂寞。
不過,晉皇心里還有一層疑慮,那就是先前在城墻上的表現和眼前的表現,這個燕人將領,完全給他兩種人的即視感。
其實,這會兒無論是鄭凡還是晉皇,在看對方時,都有一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初始印象都是沙雕,但慢慢地卻發現,不僅僅是沙雕那般簡單。
“事已至此,還請陛下明言,畢竟戰陣上刀槍無眼,我也得對自己的手下負責。”
你玩陰謀詭計玩什么政治套路,你盡可去玩兒,你去禍害你晉國的百姓我反正無所謂,但你想讓老子的兵給你去陪葬,那對不起,老子不玩兒了。
“鄭將軍應該清楚,朕自開南門關,所求的是什么,無非也就是一個‘活’字,朕本想著,在燕人的扶持下,雖然臉上和史書上不會光彩,但大概有尊嚴地活下去,問題也不大。
只要你們燕人還想在晉國保持統治穩固,就必須把朕這個牌坊給供起來,只要你家陛下還有著一掃東方的雄心,就必須得善待朕。”
“確實如此。”
“但司徒家登基了,建國了。”
“所以呢?”
“三晉之地,朕之作用,無非有三,一則給他國君主看看,投降了燕國,也能保證衣食無憂錦衣玉食;
二則是安撫三晉之地的人心;
三,則是震懾壓制司徒家,朕這個正牌晉皇在這里,司徒家身為家臣,在正統名義上,就一直得被壓制著。
你燕人這番征伐,還動用了鎮北軍出征,如今正是修生養息的時候,并不想和三晉之中勢力最大根基最深的司徒家在此時開戰。
然而,老司徒家主忽然故去,司徒雷登基建國,看似是一招激進的落子,卻已然將朕的存在必要給抹去了大半。”
鄭凡微微皺眉。
“你們燕人曾對司徒家許諾過,若是司徒家肯降,歸順燕國,可以保留封國,燕國可以承認其國主地位。
老司徒家主直接拒絕了,他說自己是晉人,不做燕人的走狗。
然后,
他死了。”
“交易,是和司徒雷達成的?”
晉皇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你們燕人想要的,是一個平穩的三晉之地,讓司徒家登基建國,徹底分割三晉之地,很符合你們燕人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