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封六皇子送來的信。”
“走的是哪條線?”
“驛站。”
“哦,信上說什么?”
走驛站的話,顯然不可能留什么“肺腑之言”,這就跟嫌疑犯從監獄寄信出去一樣,肯定會被檢查的。
“六皇子說,下一批的玉米面兒不要送了,現在他府邸里就他和幾個太監,吃不完了都。”
“呵呵。”鄭凡笑了笑,道:“備一馬車財貨,差人送到燕京六皇子府去,不用遮掩行蹤。”
“是,屬下明白。”
“不,得讓人親自走一趟,你去………”
鄭凡指向了瞎子,
瞎子面色平靜,
但鄭凡猶豫了,因為瞎子還沒進階,這會兒把他放出去做事,好像有些不人道。
“你去喊阿銘,讓他帶著財貨去燕京,順帶從六皇子手里把他以前手上的那些掌柜的都接過來。”
瞎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大大方方?”
“敞敞亮亮。”
“屬下懂了。”
四娘則有些擔心道:“主上,這樣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
鄭凡搖搖頭,
道:
“皇帝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勾結外面的武將,但更不喜歡自己兒子施恩于人后,那個人竟敢當白眼兒狼。”
………
姚子詹這陣子體會到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是泛舟人,舟行湖上;
現在,他忽然發現,原來真的是水可載舟。
“姚師這陣子真的像是煥發了第二春一般。”鄭凡端著茶杯笑道。
外頭,書聲瑯瑯,一大群孩子們正在上課,講真,算上新晉之地,整個大燕,鄭凡可以說是辦公立教育的第一人。
以前世家門閥的教育體系,可不是人人都有書可以念的。
姚子詹點點頭,咂咂嘴,道:
“別有一番風味,別有一番風味啊。”
“姚師喜歡就好。”
“鄭老弟何故來找老夫啊?”
“瞧您這話說的,姚師您在我這里教學上課,我作為地主,總得隔三差五地來問候問候才是。”
“說吧,咱們倆,就不用打啞謎了。”
“我燕國將于下月初三冊封太子。”
姚子詹聞言,掐指算了算,道:
“按照消息傳遞到鄭老弟這邊的時間來看,這次冊封,司徒家的使節應該是來不及去的,我乾國使節也來不及,靖南侯在歷天城,距離馬蹄山脈不遠,回去倒是時間夠了,但鎮北侯應該不會去,所以靖南侯大概也不會回去。”
“是,鎮北侯回師北封郡也沒多久。”
“對,雖說你燕國二皇子乃是田無鏡的親外甥,但若是鎮北侯不來,靖南侯也是不方便回去參加冊封大典的。”
這是出于一種政治考量,儲君是國之根本,是政治集團利益和方針的延續,而眼下,一南一北兩位侯爺很明顯的是兩極。
冊封大典,如果鎮北侯不在,那么靖南侯肯定也不能在,否則另一方將會被視為打壓對象。
“雖說這冊封大典稍顯倉促了一些,但你燕國二皇子入東宮應該早就有先兆了才是,不是太子卻勝似太子也好幾年了,鄭老弟你為何特意拿這件事來問老夫?”
“嘮嘮嗑。”
“是么?燕皇六位成年皇子,大皇子姬無疆在北封郡,二皇子繼任太子,三皇子是被鄭老弟你廢掉了,四皇子有鄧家軍旅背景,五皇子平平無奇,六皇子最不為燕皇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