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劍,才是江湖年輕兒女共同的追求,可偏偏,自己又被拒絕了。
見到自家爹臉色有些尷尬,
劉大虎忙道;
“等阿弟出生了,讓阿弟來練劍吧。”
劍圣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牽扯下去,先前在院子里和鄭凡聊天時,用自己媳婦兒的肚子刺了鄭凡好幾劍;
結果轉過頭來,
這一劍,
才是最傷的。
“走,先買禮去。”
“好嘞,爹。”
這時,
肖一波領著幾個護衛走來,見到劍圣和劉大虎,上前行禮道:
“大人,侯爺來詢問,可是有什么事?”
“無事。”
“好的,大人。”
肖一波馬上退開;
雖然早有親衛探子回報,但侯爺還是讓自己親自跑了一趟。
無他,
當時侯爺正在前廳里喝著茶,
忽然間迸發的劍氣讓侯爺下意識地以為有其他高手入奉新城想刺殺自己,茶水嗆了一鼻。
劍圣和劉大虎去了大前街,那里開著很多家鋪子。
禮,買得不算貴,但看起來,很多;
等買完明日的回禮后,劍圣帶著劉大虎來到了一家壽材店。
壽材店,很大,足足占據了八個鋪面。
壽材,從竹席到最高檔的棺木,一應俱全,還能量身定制。
另外,各式冥貨也是應有盡有。
規模之所以這般大,是因為這個生意,也是侯府壟斷,其他人敢賣敢做這個生意,就等著衙門里的官差來拿人吧。
現如今,晉東雖然吸納了很多流民進來,但依舊是地廣人稀,外加開礦、冶煉、作坊等等,都需要大量人口,最最重要的還是田畝上,也需要很多人口。
所以,只要有手有腳的,不愁沒事做;
這種模式,在盛樂城時就定下了,不說壽材鋪了,連紅帳子,也是從窯子到青樓什么的,全都是侯府的產業。
也就晉東天高皇帝遠,外加侯府的威名在這里,否則,別處敢這么搞的話,輕的,與民爭利的帽子就扣下來了,重的,那叫刮地三尺魚肉百姓,史書罕見的大貪。
但也正因為這種經濟模式,才能使得從盛樂到雪海關再到奉新城,地盤越來越大,人口越來越多,兵馬負擔越來越重的變化中,依舊保持穩定和高效。
“喲,客官,看點什么?”
這是這間鋪子的三掌柜,瘦削高個兒。
“明日派人,去侯府西側的平街巷甲字列甲等,家里老人想提早打一副壽材。”
“成,我記下了。”
這位置,太好記了。
“爹,是給奶準備的么?”
“嗯,省得她再喊什么草席竹席的了。”
以前,她喊隨她喊唄,劍圣挺喜歡聽她嘮叨的,老太太話是多了些,但對自己,也是真當女婿,是真當兒子來對待。
但今日侯爺登了門,家里的環境,也該變變了。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挺好;
老太太先將一口棺材放側屋里去,估摸著每天起床時過去看看晚上歇息前再去看看,心里高興,也踏實;
壽材,倒是沒有什么詛咒的意思,老人有了這個,才是真正的歡喜。
自家娘子,也不用再擔心上工不上工,怕家里的銀錢養不起家里的兩頭大胃王了。
劉大虎雖然剛才說,不會去將自己是劍圣的事情宣揚給同學,但這孩子,從先前走路時的樣子就能看出來,明顯多了一抹子自信。
“爺,您放心,明兒個我讓人披紅掛彩地給您送去。”掌柜的賠著笑。
生意,是侯府的,但下面的人,有一系列的章程和考核,也是要看績效的。
最重要的是,那連續兩個甲字,讓掌柜的清楚,這絕不是普通人。
披紅掛彩,吹吹打打送壽材,那是喜事兒,得迎的,也算是鋪子贈送的額外服務。
“牌位,給我拿四個。”
“好嘞。”
掌柜的馬上派伙計去取,取來的是最好最上檔次的。
“爺,您是自己上描還是請我們鋪子上的先生來描?”
上描,就是給牌位題字;
這年頭,百姓識字認字的本就不多,寫得一手好字的,那就自然更少了,畢竟事關先人面子,總不能牌位上是狗爬的字吧?
所以,鋪子里一切服務,都是一應俱全。
甚至,門面是在這里不假,但鋪子下面,還有白事班子,吹拉彈唱,還有幫忙哭靈的,據說,樊力先生曾專門到這鋪子來指導過工作。
“不用了。”劍圣拒絕了,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手里拿著四個牌位,對劉大虎道:“你爹,要不要換個新的?”
自然是劉大虎的親爹。
因為劍圣覺得,自己擺四個新的牌位上去,劉大虎的爹,就顯得寒酸了,會不會不好?
劉大虎撓撓頭,道:
“爹,我覺得我爹應該不會在乎這個。再說,這個,可以換新的么?”
一邊的掌柜聽到這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關系?
劍圣點點頭,道:
“我也不曉得牌位能不能換,罷了,掌柜的,再拿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