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去告訴雪原諸部,就說我大燕軍隊,已經擊潰了他們那位野人王的大軍,眼下也已經奪回了雪海關,如今,大燕兵馬正忙著剿滅遺散在晉國境內的野人殘部。
命他們安分守己,不得造次,否則等晉國內清理完,我大燕鐵騎必然從雪海關再出雪原,滅其全族!
大概,是這么個意思,具體的措辭,該怎么嚇唬他們,該如何安撫他們,怎么唱紅臉怎么唱白臉,大殿下可以自行拿捏。
本將的要求只有一個,
那就是讓雪海關以北的野人,在短時間內,不得從北面攻擊咱們。”
大皇子猶豫了。
“怎么,大殿下怕了?”
“末將自是不怕死的,只是末將擔心自己無法完成將軍的厚托,如今我軍駐守雪海關,雖在昨夜擊潰了野人的一支兵馬,但想來用不了兩三天,野人大軍將趕赴這里。
若是末將無法完成將軍的任務,雪海關必然將腹背受敵………”
“大殿下無需擔心,本將相信大殿下可以將這件事辦好,膽子大可放得大一點兒,氣魄也來得寬闊一些。
如今,最忠誠于野人王的嫡系部落兵馬早就已經隨著野人王入關了,如今雪原上的,很多都是后續加入的甚至還有一些是仍然在觀望的。
大殿下可去許諾他們部族的頭人,就說我大燕皇帝陛下賜封他們為野人王,東南西北中,大殿下大可將野人王的頭銜撒出去。”
這話,說得其實很是稽越了。
且還是面對一個皇子這般說,換做其他國家,鄭將軍的腦袋可以馬上被砍下來當球踢了。
但時下燕國,燕皇是個心胸豁達的人,他不在意虛的,只在乎實際,他甚至連鄭凡廢掉自己第三子的事兒都能當沒發生一樣,這一點點的稽越,那也是事急從權,想來燕皇日后就算知道了,也是能理解的。
再者,大皇子這個人,甭管人是不是裝的,但他一貫是這種踏實誠懇的軍中皇子的形象,這個人,是更懂得務實的。
“給他們封王?”
饒是這位軍中皇子,都被鄭將軍的口氣給唬愣了一下。
大燕異姓以侯爵為頂,皇子照例封王,但也僅限于一朝,如果皇子沒有大功,等老爹駕崩兄弟中的一個繼位后,按照燕國傳統,封王的皇子們會自己上書為國事計,請求削去王爵。
也因此,大燕的校尉泛濫成災,但王爵,那是真正兒的金貴。
所以,燕皇賜封司徒雷之子司徒宇為成親王,才會讓大家都覺得震驚,認為燕皇手筆之大。
鄭凡伸手,
但因為身上的燙傷,牽扯了一下,疼得吸了口涼氣,
大皇子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低下頭,
向前靠了靠身子,
讓鄭凡更方便地將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
“大殿下,現在給他們封王怕什么,封就封唄,能唬住那些部族里還有兵馬的部落這陣子不南下攻打咱們就成。
等咱們將晉地的這些野人主力給全吃了,
三晉之地,
整個雪原,
還不是咱們大燕說了算?
他們說大燕給他們封了王,咱不承認就是了,
實在不服,行,
讓他們的頭人親自去上京找咱陛下告御狀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