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才是靖南侯的真實反應。
當然了,也就只有鄭凡才有這種自信。其實,一般在體制里,直屬高級領導放個屁下屬都得分析出個人生百味才是真正的常態。
不過,大皇子這話里面,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
那就是,
就算這個野人王是真的,
那在我眼里,也是假的。
我給你保密。
腦子有些遲緩的鄭伯爺皺著眉思索了很久,才算是吃透了此中三層,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依舊有些泛紅的臉,
道:
“殿下,我現在腦子有些不清爽,咱就直言好了,不要彎彎繞繞了。”
說著,
鄭凡又習慣性地伸手,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
“我和殿下,怎么算,都是一起打過仗一起拼過命的袍澤是吧,我對殿下,那是全身心地信任,殿下對我,也自然不需什么遮掩。”
這種借著酒勁說出來的“掏心窩子的話”,大皇子自然不會當真,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如此甚好,鄭伯爺,無疆明日就要離開這里回京了,這里的事情,自然也與無疆無關了,審訊,我也不聽了。無疆這就告辭!”
大皇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鄭凡馬上伸手,又抓住了大皇子的肩膀,攔住了他,且因為腳步有些發虛,被大皇子這么一帶,整個人都貼到大皇子后背上了。
“…………”大皇子。
“罪過,罪過,不好意思,沖撞了殿下。”
鄭凡馬上撐開身子,又甩了甩腦袋,道:
“殿下,如果里面那只是真的野人王,您就不想一刀宰了他?”
這里頭,最恨野人王的,不是他鄭凡,也不是魔王,更不是雪海軍,而是他大皇子姬無疆。
如果不是第一次望江之戰的慘敗,他大皇子怎么可能會淪落至此?
損兵折將不說,還把自己弄得徹底變成一個聯姻工具。
大殿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轉過身,
看著鄭凡,
很嚴肅地道:
“鄭伯爺,孤有九成把握,里頭那位,就是真正的野人王。”
有些東西,有些神情,甚至是一縷目光,一道口吻,就已經勝過無數證據了。
在那個野人抬起頭看著自己說自己是他手下敗將時,
大皇子就幾乎斷定,
這個,
才是真正的野人王!
“那殿下………”
“孤的仇,靖南侯已經幫我報過了,玉盤城里的楚軍,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孤恨的,是這群野人,并不是單指一個人。
他沒了大軍,他自己都淪落到在戰俘營里隱藏了,雪原的部族也將進行新的清理,他現在,是野人王不假,但絕不值得我姬無疆現在去不惜一切代價地殺!
但孤認為,這個人,無論他自報身份是為了做什么,但孤相信,以您鄭伯爺的手段,絕對可以應付得了他。
且,今日圣旨已到,平野伯的爵位,就已經說明父皇已經將對付雪原野人的一切事宜,都交到鄭伯爺手中。
如何處置他,如何去利用他,這是鄭伯爺的事情。”
“哇,殿下當真是………讓我好他媽感動。”
“………”大皇子。
鄭凡又用力搖了搖頭,道:“下次,下次我再也不喝酒了,不喝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那鄭伯爺就好好休息。”
“不,殿下………”
“鄭伯爺還有話要說?”
鄭凡又伸手,
但因為腳下一崴,
整個人跌跌撞撞地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