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一度以為,這畜生是不是智商高到也學會嫌貧愛富的地步?
以前,自己只是盛樂將軍時,它對自己愛理不理,現在自己是伯爵了,就對自己親近了?
其實,鄭伯爺想錯了。
因為那一晚,被諸多魔王的“本相”給嚇了一通之后,在這只貔貅的認知中,它已經成了魔王們手底下的“奴隸”。
獸類,其實是有著這種臣服和被臣服的本能的,當然,人也有,但人善于遮掩。
所以,在這只貔貅看來,
鄭凡和自己一樣,
都是那群魔王手底下的奴隸,
同是天涯淪落人和獸,
自然應該在一起抱團取暖,以慰藉心靈。
鄭伯爺一邊摸著貔貅的鬃毛一邊等著穿上的人下來,看著對方那兩種截然不同的官服制式,在看著對方打出的旗幟,應該是來宣旨盟約的隊伍無疑了。
靖南王將自己喊來幾天了,鄭伯爺其實一直在等著那所謂的風景,但啥也沒看到。
他也不敢去找田無鏡刨根問底,因為大人物嘛,總有喜歡打啞謎的情趣。
一如菩提祖師給悟空腦后敲三下一樣,
你直接去問了答案,人家反而不爽。
再者,田無鏡一直拿自己當他的“學生”,梁程不在身邊,鄭伯爺連一個幫忙解題的人都沒有。
這時,
船上下來一名極為氣度的中年男子,掃了一眼對方的官服后,鄭伯爺馬上意識到這宣旨隊伍里有大魚。
當下,鄭凡也不敢拿大,馬上翻身下來,主動迎了上去。
毛明才看著鄭凡,先對鄭凡拱手一禮,道:
“尊下可是鄭凡鄭伯爺?”
“正是鄭某,還請問………”
“本官毛明才。”
“哦。”
“…………”毛明才。
場面,一下子尷尬了。
隨后,鄭凡才開口道:
“久仰,久仰。”
毛明才一時間也只能拱手道:
“久仰久仰。”
講道理,鄭凡是真的不知道眼前這個叫毛明才才是自己名義上的真正領導,畢竟人家是兵部尚書。
但這種“關系網”,平時都是瞎子在做工作和資料收集,鄭凡有需要時就直接問瞎子。
且鄭將軍自從出道后,一直是跟著靖南王混的,基本不用鳥什么來自兵部的條例,有時候就算是接觸到了,也只是正常走個流程。
最重要的是,毛明才本就是新上任的兵部尚書。
楚國使者景陽此時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鄭凡,又看了一眼鄭凡身后的那頭貔貅,開口道:
“楚國使臣景陽,見過燕國平野伯。”
“見過楚使。”
毛明才是有些抑郁的,抑郁的關鍵是,鄭凡似乎不是真的要給自己下馬威什么的,而是人家可能真的就不知道自己。
且自己身邊的人,忌憚于鄭凡的身份,就算是看出來了,也不敢出言提醒。
總不能像戲文里那般趾高氣昂地指著鄭凡喊一聲:
“呔,小子,你知道你面前站著的是誰么!”
其實,按理說,總兵官見到兵部尚書,那真的相當于是見到直系領導了,但鄭凡身上有燕皇親封的平野伯爵位,大燕重軍功的同時,對爵位也是極為吝嗇。
所以,憑借著平野伯的身份,也當得起和毛明才平起平坐。
不得已之下,毛明才只能再次開口道:
“平野伯,本官是當朝兵部尚書。”
“啊……”
鄭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