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需要長跪的時候,姬成玦都會在膝蓋位置綁墊子,而今日,他先是在后廚那里忙里忙外地做烤鴨,早就累得不行,再這么一長跪,精神緊繃時還好,現在忽然松了這一口氣,身體的疲憊和麻痹馬上就襲來。
“腿麻了?”
“對。”
鄭侯爺彎下腰,雙手對著姬成玦的大腿狠狠地拍了幾下。
“嘶………”
姬老六當即流露出無比酸痛的表情。
“你能啊,你削藩啊,你削啊。”
“姓鄭的,你公報私仇!”
“嘿,我還真就喜歡這個調調,不為抱私仇我干嘛要抱公家的飯碗?”
姬成玦慢慢地爬起來。
這會兒,那邊的靖南王和鎮北王也走下了樓梯。
兩位王爺來到一樓烤鴨店門口,
鎮北王先伸了個懶腰,
看著天邊的夕陽,
感慨道:
“夕陽,很美啊。”
田無鏡沒說話。
鎮北王又笑道:
“他,想得也美。”
……
二樓,對著窗戶,劍圣那邊又飛了回來,同時點點頭,示意外頭的高手,已經盡數撤去了。
鄭凡看著姬成玦,道:
“你行招太險了些。”
“你也不看看我到底被逼到了什么地步。”姬成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說,小七這話,是誰教的?”
“父皇回宮后,還未召見外臣,皇子入宮問安都不得允,而小七,可是住宮里的,你說呢?”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在這個時候,誰敢教小七說話,他也得有那個膽子不是。”姬成玦補充道。
“但,無事了,還是被否了。”
“被否了是被否了不假,但說真的,小七說這話時,我真以為要被我這最小的弟弟給翻盤了。
姓鄭的,
你是不是最希望小七坐上那個位置?”
“對。”鄭侯爺很坦誠。
“這有什么意思,和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沒勁,你就該和我下棋,這樣咱們倆以后互相斗,豈不有趣?”
鄭凡伸手指著自己的臉,
一臉好奇地看著姬成玦,
道:
“姬老六?”
“嗯?”
“你看我有病么?”
“暫時還沒。”
“對,所以我干嘛選你。”
“說真的,哥………”
“得,別給我來這一套。”
“兩位王爺,和父皇,似乎不是站在一邊的。”
姬成玦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道:
“我怎么覺得,兩位王爺是想看戲呢?就想看著,我和太子,斗出個你死我活,就想看著我們兄弟幾個,手足相殘。”
“然后呢?”鄭凡微笑看著姬成玦,“你姬老六要發揚風格,將位置都讓出去是么?”
姬成玦搖搖頭,道:“我不會做被殘的那只手。”
說完,
姬成玦將茶杯放回到了桌上。
這時,
鄭凡又拿起一個茶杯,疊在了姬成玦的茶杯上頭。
姬成玦有些詫異地看向鄭凡,驚愕道:“你瘋了?”
鄭凡微微搖頭。
“不,你肯定是瘋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這是父皇他們的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