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鄭凡進了臥房之后,客氏則提了熱水進了自己的屋子,將熱水倒入浴桶內后,她褪去衣服,開始洗澡。
她的雙手擦拭著自己的身子,感知著自己身上的滑膩,顯得很神圣和隆重。
沒有正常人洗澡時的歡愉,反而有一種上刑場前的肅穆。
是的,
真的是上刑場。
她是寡婦,得幸可以留在平野伯身邊做一個仆婦,但她想要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女傭。
正是因為經歷過顛沛和惶恐不安的日子,所以她才會更為緊迫地想要去抓住自己面前的所有機會。
她相信平野伯是對自己有興趣的,她相信自己的容貌,也相信自己的身子。
否則,當初野人攻城時,街面上那么多的流民,女人也是不少,為何平野伯卻偏偏對自己另眼相看?
還記得當初,自己主動用自己的胸口去蹭平野伯的手,平野伯當時的反應,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有趣得很。
一念至此,
客氏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時的自己,其實是真的看得開,也有點大著膽子故意逗逗眼前這個男子的意思。
但這一次……
客氏深吸一口氣,
她很害怕四娘,
真的真的很害怕,
她清楚,自己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宅子里的人叫她夫人,但外面的人則喊她風先生。
這是一個能為伯爺辦大事的女人,所以,她比所有內宅的女眷,更為強大,她的地位,也更不可動搖。
但是,今天是個好機會。
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成為伯爺房里人。
哪怕只是一個妾侍,哪怕沒有名分,她也心甘情愿,畢竟,這是一種保障!
為此,她甘愿去承受那個女人知道這件事的后果。
“嘩啦…………”
客氏離開了浴桶,穿上了一條黑色的裙子。
隨后,
她打開屋門,走了出來。
前宅和后宅之間,隔著一條回廊,其實并不遠,因為這只是伯爺的臨時住所,等平野伯府修建好了后就會搬離這里。
天氣熱了,哪怕是晚上,也依舊帶著些許的悶潮,但客氏卻覺得自己很涼爽。
只是,
客氏走啊走啊,
走啊走,
原本只需要片刻功夫就能走完的路,客氏居然一直沒能走過去。
一開始,因為心里裝著太多心思,所以沒有察覺到異常,但慢慢的,她發現不對勁了,自己怎么還沒走出回廊?
客氏定下心來,繼續往前走,但這回廊像是不知道變得多么遠一樣,竟然還是沒能走出去。
客氏有些訝然,
轉身想往回走,但走到自己腳都有些酸了,卻依舊沒能走出去。
她未出嫁前曾聽自己祖母講過鬼打墻的事,意思是人進入其中,就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除非等天亮。
但這里可是平野伯住的地方,
客氏覺得就算是這世上有邪祟,
也不敢有邪祟在這里放肆吧?
老人們曾說過,屠夫能克制邪祟,因為身上沾染著血氣,所以屠夫不能近身,平野伯身上得沾染了多少條人命,那些邪祟怎么敢?
然而,客氏不知道的是,
就在回廊外頭的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