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半年前這里還尸骸枕藉,何謂凈土?”
“死的人確實多,死的同行,也多,同行死得越多的地方,對貧僧而言,自然就是凈土了。”
“嘖。”
鄭凡笑了起來,
然后吩咐道:
“來,給這小師傅再上一壺酒。”
了凡小和尚聞言,咬著羊腿抬頭看向自己師傅。
“唉,既然平野伯用刀兵迫你破酒戒,那你就破了吧,佛祖知道你的難處,不會怪罪的。”
“嗯,師傅。”
等酒上來了,
了凡小和尚直接拔出小酒壇上的塞子,對著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再放下酒壇。
“啊!”
隨即,
繼續啃起了羊腿;
瞧這模樣,酒量絕對很好。
“伯爺,貧僧知曉您是打算做什么。”
“哦,什么?”
空緣和尚伸手指了指北邊,道:
“伯爺被燕皇陛下賜封平野伯,如今鎮守雪海關,所最需要對付的,自然就是雪原上的野人了。
雪原太大,也過于廣袤,雪原野人固然一盤散沙,但想要收拾起來,卻也不容易。
伯爺想要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繼續說。”
“下面,該是伯爺對貧僧說了才對。”
“哦?本伯該說些什么?”
“伯爺,這件事,貧僧愿往。”
“愿往為何還要從廟臺跑出來?”
“貧僧一直云游諸多古剎,卻一直未曾長久掛單,只因為貧僧覺得,佛可跪,但人不得跪。當然了,伯爺有刀兵迫之,貧僧是可以跪的。”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一座自己的寺廟?”
“是。”
“這對于你來說,不算難事。”
“寺廟不僅得有真佛鎮守,還需要有人間佛坐鎮。”
典型意思就是,寺廟得有后臺。
鄭凡有點想笑,記得曾經四娘曾經開會所時,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本伯,可以答應你,前提是你得先做事,事兒做成了,本伯不介意你在雪海關開一座寺廟,你就算是想開祖庭,本伯都支持你。”
“貧僧多謝伯爺。”
“成了?”
“可不就成了么。”
“我可是空口白牙。”
“但貧僧信了。”
“嘖,你這和尚確實有趣,瞎子。”
“屬下在。”
“你們之間,多多交流一下,廟臺里培訓的工作,看看能不能交接給他。”
瞎子畢竟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忙,能找到幫手分擔一下壓力也是好的。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對新兵以及對柯巖部部眾的思想政治教育,這項工作,是不可能假借他人之手的。
“是,主上。”
老和尚雙手合什,誠聲道:
“貧僧定不會叫伯爺失望。”
“事情要是辦得好,你就算是想在燕京城內開一座大廟,本伯都能幫你辦到。”
空緣和尚聞言,驚訝得嘴巴張開,這不是裝的,因為在這一瞬間,他想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