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追隨靖南侯平晉國京畿之亂,征伐雪原。
前不久才落下帷幕的驅逐野人之戰,平野伯更是率孤軍深入敵后,奇襲拿下雪海關,助我大燕東征軍一舉覆滅入關野人主力。
此等戰功,此等聲勢,當屬四人之首。”
首先,內戰再牛叉和對外戰爭比起來,也是屁都不算。
再者,這種動輒打到敵國京城腳下又或者滅國的大戰,鄭凡也都參與了。
可謂是含金量十足,四大兵家將星平野伯坐頭一把交椅,燕人自是沒意見,就是連一向護短的乾人,也不大能說出什么反對的理由。
“時間,過得真快啊,還記得當初孤和鄭凡初次見面,他還只是一個護商校尉,現如今,飯后喝茶說起天下風云來,他都能坐上壓軸的位置了。”
有句話,姬成玦沒說;
他之所以撕下捕頭的衣服,堂堂正正地回燕京,并非是恰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是被遠在千里之外的鄭凡給刺激到了,所以提前發動了。
不過,其實他的事兒,提前不提前,根本沒什么區別,只要他老爹沒咽氣,自己再怎么折騰,也就那樣。
年輕官員忽然念叨道:
“你說說,這世上風云激蕩,得是多么精彩,憑什么你我都得在這里只能就著茶水品評他們?
”
姬成玦頓了頓,
道:
“心里不平衡了?”
“你家老二坐太子的位置,你平衡么?”年輕官員連尊稱都不要了,直接這般反問道。
姬成玦沉默不語。
“哈哈哈,是吧,你也是看不過去的,嫡子嫡子,庶子庶子,在他們眼里,這個規矩比天還要大。
但我們這些當庶子的,就活該這般么?”
“嫡庶之分,和你又有什么干系?”
“對,確實是和我沒什么干系,我倒是羨慕你,仗著庶子的身份,也能去爭一爭,說實話,我倒是挺看好你姬老六的。
我藏得那么深,居然還能被你認出來,找出來,呵呵。
我羨慕你啊,你還能爭一爭,到底是立嫡還是立賢。
我呢,
我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我甚至,
都不存在這個世上!
看看靖南侯家的那位了么,我和那個娃娃,有什么區別?”
年輕官員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喝茶似飲酒,眼眶開始泛紅,人也開始微醺,伸出手指,敲了敲茶幾,
道:
“若是給我機會,我固然可能做不到平野伯那般厲害,但也絕不會是個廢物!
什么鐘天朗,什么年堯,什么蠻族小王子,他們,都得排在我后面!
陛下那般打壓你,冷藏你,到最后,不還是給了你機會了么,我呢?我爹呢?在我爹眼里,我這個兒子可能早就已經死了,早就已經沒了!”
“你聲音小點兒,我夫人有身孕了,得好好歇息。”
“呵。”
年輕官員擺擺手,
“姬老六,你得爭,你要是不想你的兒子落得和我一個下場,你就得爭,你不爭,你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以后想堂堂正正地姓姬都難你信不!”
姬成玦點點頭。
“鎮北軍,被我爹給拆散了,給我姐當了嫁妝,他沒想留給我,一點都沒有。侯府的傳承,日后也沒我的份兒了,他這是在逼著我認命,認命!”
姬成玦默默地給自己二人續上茶水。
“你說,憑什么,就因為他們是我們爹,所以那幾個老家伙幾十年前定下的章程,咱們這些小輩就得被按著腦袋去遵守?”
“你喝多了。”姬成玦道。
“喝的是茶,醉個屁!”
“姬老六,你家老大,已經站在你身后了,你能不能再騰出點兒地方,給我也留一個落腳的位置?”
“你這話,我聽不懂,我大哥只是幫我肅清商路,兄弟之間的相互扶持罷了,哪有你說的誰站在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