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敢對六皇子那么做,說不定也會給我來這么一下。”
“郡主身邊的那位,先前北先生與我所說的七叔,我有印象,此人劍道孤僻,走的是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路,用‘一劍傍身’來形容他,最是貼切不過了。”
因為他最強的那一劍,一輩子只能用一次。
“您接著說。”
“他的劍,看似強大,但實則也沒那般恐怖,你身邊不離人就是了,只要有人能夠幫你攔下那一劍,其對你的威脅,就小了大半。”
聽到這話,
鄭伯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至于李良申,我曾和李良申比過武,李良申劍法樸實渾厚,氣機綿延不絕,他的劍,并非是最鋒利的,但其體魄,卻可稱為劍客之中最強的。”
“您和他比怎么樣?”
“這又不是下棋對子,還能這么比?”
“這沒辦法,您就當我是個門外漢吧,就這么著地給我比比,讓我心里有點數。”
“當初我和李良申打過,平手。”
“哦。”
“在我輸給田無鏡后,我覺得,我能高李良申一點了。”
“哦?”
“雪海關后,如果我現在能復原,我能勝過他。”
“哦!”
“可我的身子我清楚,不是那么好復原的,今天能坐在那里吃一串烤肉,已經超出我原本的預估了。”
“這不急,您慢慢來,我又沒讓您現在就出去找李良申拼命,您在這兒,我就有個念想,心里頭,也算是有了底氣。”
劍圣掀開車簾,看向外頭,道:“現在入秋了,冬天,也快了。”
“朝廷錢糧給的足,穎都那兒押運來的也給的足,再加上咱自己上次打乃蠻部收獲頗豐,這個冬天,是沒問題了。
等這個冬天過后,才是真正的萬物復蘇,走上正軌。”
“你的經營之道,我是真的佩服,若是當初晉皇有這個能力,就算是京畿之地,也不至于落魄到那種地步。”
“還是得看大環境的,當初晉國三家環伺,哪家都不可能給皇室重新翻身的機會。”
“也是。”
這時,前面趕車的阿銘喊道:
“主上,到家了。”
“行,您好好休息。”
鄭凡和劍圣告別,讓劍圣先一步下車。
隨后,隊伍繼續前進。
野人王所在的囚車被搬了下來,送入了已經入住的平野伯府中。
這種重要的囚犯,自然得關在自己身邊最穩妥。
而且,野人王的囚牢一墻之隔的位置,就是沙拓闕石棺材的盛放之處,二人相伴,也不至于寂寞。
在被甲士運送下去前,野人王掀開黑布,露出他的腦袋,對鄭凡道:
“伯爺帶我出去放個風,還真是折騰和辛苦,奴在這里是真的心里過意不去。”
鄭伯爺笑著點點頭,
對野人王道:
“晚安,好夢。”
還想再說些什么的野人王只能被送回了地牢,被轉入囚牢之后,他靠著墻壁,蜷縮在那里,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繡花鞋,
默默地,
放在了鼻前,
深深一嗅,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