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沒有去坐那正中間的首座,而是在鄭凡對面坐了下來,相當于首座完全空在那里。
聽到鄭凡的問話,郡主當即笑了,
道:
“伯爺也真是的,您也曉得這是我開的玩笑話,怎么這會兒反而當真起來了呢?”
“郡主莫怪,世人只知君無戲言,軍中,其實也無戲言,郡主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才是。”
畢竟,你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清楚拿軍情來開玩笑得是多么嚴重的后果。
郡主起身,對著鄭凡微微一福,
道:
“是,倩兒知罪,還請平野伯寬恕。”
“郡主,你這……”
郡主臉上隨即又露出笑容,坐回椅子上,環顧四周后道:
“實在是好奇平野伯府到底是何等氣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呵呵,郡主說笑了,我這府邸自己也是剛住進來不久,哪里來的什么名氣?”
“怎么沒有?平野伯府修建于城北,毗鄰北城門,正如平野伯自己所說的那句話一般,鄭氏為國守門,此等豪情,當真是讓人欽佩。
當年在荒漠上,倩兒還曾想以家丁身份收容平野伯,如今每每想起此事,都自覺臉上訕訕。
只能怪倩兒當初眼拙,沒能認出大才者,倩兒在此,向平野伯賠禮了。”
這左一句倩兒右一句倩兒,
說得鄭伯爺心里毛毛的。
郡主把架子放得如此之低,就跟二人合唱一樣,同伴將這調子壓得太低了,你還得強行去配合她,這難度,實在是太大。
鄭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沒有去接郡主的這個話茬,只是無奈地笑笑,
看著郡主,
道:
“郡主殿下,我鄭某人,是個粗人,是個丘八,所以,咱們有什么話,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郡主殿下若是真的只是來我雪海關賞雪,雖說現在還沒入冬,大雪蒼茫的景象還沒到,但雪原深處一些地方,應該已經出現白霜了,末將可以派人護送郡主去賞雪;
若是郡主還有其他的什么事兒,大可開口與末將說來,能辦到的,末將必然會努力去為郡主辦到。”
“平野伯這話說得,可真是生分了呢,我這次來,一沒有大臣隨行,二沒有宣旨公公伴同,只是因為這陣子出了一些事兒,想出來散散心,看來,確實是讓平野伯覺得麻煩了。”
鄭凡點點頭,
道:
“鎮南關那邊的楚人,現在不是很安分,末將這些日子正為此煩惱,還請郡主恕末將招待不周之罪。”
“自然是兵事要緊,其實我這里真不用平野伯操心什么,我就隨便走走,隨便看看,自得其樂就是。
你我皆得方便。”
“如此……”
鄭凡站起身,
對郡主拱手道:
“如此,等戰事平息后,末將再來向郡主請招待不周之罪。”
“平野伯言重了,楚奴狂妄,膽敢再啟邊釁,還請平野伯好好教訓他們。”
“府邸西宅已經整備好,郡主殿下一路東行顯然是疲乏了,還請好好休息。”
“有勞平野伯。”
鄭凡走出了小廳。
郡主的人,則在伯爵府安排下入住了西宅。
房間里,
郡主坐在椅子上,
三個侍女則開始上上下下翻找,在確定沒有密道暗室一類的東西后才行禮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郡主和七叔兩個人。
郡主摘下發簪,任憑長發落下,同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