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伸手,拍打著龍椅,
“讓諸位愛卿見笑了。”
下一刻,
鄭侯爺馬上跟上大家伙的動作,一起向龍椅躬身行禮,
齊聲道: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但這事,既然已經這般了,那朕,倒要看個明白,也請諸位愛卿,與朕一起,看個明白。
大宗正,
朕問你,
那對母女現在何處?”
“回陛下的話,在宗人府。”
“魏忠河。”
“奴才在!”
“去提人,物證,也一并提來,給大家伙,瞧個明白。”
“奴才遵旨。”
魏公公當即走下了金殿高臺,自太子身邊走過,再自姬成玦身邊走過,再從大宗正身邊走過,而后,在滿朝文武的矚目之下,走出了金殿。
“朕,再給你們仨,最后一次機會。”燕皇目光掃向跪在下方的三人,“一會兒,等魏忠河把人提過來,朕,就不會再給絲毫情面了。”
太子、六皇子、大宗正,
三人,全部繼續跪在那里,沒人翻供。
“好。”
燕皇緩緩地閉上眼,
道:
“看吧。”
………
宗人府,是個大衙門,他管的人,很多,姬姓皇族的婚喪嫁娶,都得從這里頭流轉,可偏偏,他的衙門,又不算大。
因為這個衙門,充斥著的,是家長里短,抬頭不見低頭見,全是沾親帶故的。
且自從這一代燕皇繼位后,將原本宗人府所掌管的姬姓錢糧權力移交給了內務府,錢糧都不管,那就甭管窮親戚還是富親戚,是真的都不怎么樂意鳥你了。
不過,這座衙門的架子,到底還是在的。
而此時,
在宗人府衙后的庭院廂房里,阿柔正將一塊酥餅,遞給自己身前的女童。
女童雙手拿著酥餅,咬了一口,
笑道:
“娘,甜。”
阿柔伸手輕撫女童的腦袋。
此時的她,身著一套有些舊卻很干凈的花襖,看似農婦,實則那股子半生于宮中的精致,是怎么都無法遮掩下去的。
她們沒有在大牢,也不可能被丟大佬,而是被看管在廂房內,一日三餐,都有人專門負責。
門口,則站著不少宗人府的衙役。
阿柔就這么看著女童吃著,
她記得,
自己當初很小很小的時候,被小姐家的人接進了閔家,第一次被拿到手的食物,就是桃酥餅。
她還記得當時一口咬下去在口中咀嚼出來的甜味。
一晃,
這么多年過去了。
這時,
一群身穿密諜司番子服侍的人徑直走入了后宅廂房院子里。
為首一人,拿出腰牌,對守在這里的宗人府衙役喊道:
“奉魏公公命,前來提人,快把人交出來。”
衙役們見是密諜司的人,馬上也就讓開了。
阿柔聽到外頭的響動,起身,將女童抱住。
女童抬起頭,極為天真地問阿柔:
“娘,是要去見爹了么?”
阿柔沒回答,
只是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女童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