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民間好事者有個說法,當世年輕將領有四大,一則為蠻族小王子,二則為乾國鐘天朗,三則為大楚年堯,四則為大燕伯爺您。
在范某看來,另外仨,都不足以與伯爺您并立。
他們三個,其實全都是靠的家世支撐,小王子有王庭,鐘天朗有鐘家這個乾國第一將門,年堯是攝政王在潛邸時的家奴出身,只有伯爺您,看似也曾有貴人相助,但一個是被人笑話為有眼無珠的鎮北侯府郡主,一個是落魄的六皇子,所以,伯爺您是靠真刀真槍的本事,建造出來的這番功業!
說句犯忌諱的話,伯爺您深受靖南侯看重,更是被靖南侯引以為得意門生,這份殊榮,堪稱無雙。
但伯爺您的年紀,還是太過年輕,所以您必須得繼續立下大功,不是為了鞏固伯爺您現如今的地位,而是在日后江湖草莽間再有好事者評比什么四大八大將星時,會自動地將伯爺您篩出。
讓世人覺得,您不該和他們在一起比,而應該和靖南侯鎮北侯,和鐘文道這幫人去比。
文人需作品造文名,軍人需戰功塑威望。
伯爺您現在,需要戰功,需要威望,需要名聲,您,很需要。”
范正文越說越激動,
這個男子,是有心氣兒的,但卻不得不自出生起就接受這種宿命,他明明是在說鄭凡,但自己,卻說著說著像是被感染了一樣:
“伯爺,您要做的,是立下一片大大的軍功,日后,才能接靖南侯的班,日后燕國再有戰事時,燕皇陛下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伯爺您!”
鄭凡點點頭,道:“三個目的,范兄說得都對。”
范正文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訕訕一笑,道:
“伯爺,是范某唐突了。”
鄭凡搖頭道:“既是自家人,又何來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說著,
鄭凡又道:
“還請范兄教我,下一步棋,該怎么走。”
既然這三個目的說得頭頭是道,那鄭凡相信范正文肯定也幫自己規劃好了下一步的計劃。
范正文端起茶杯,將杯中涼茶一飲而盡,隨即,又將杯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道:
“巧了么不是伯爺,下月十五,也就是元宵節那日,攝政王同胞之妹,大楚四公主,將嫁予屈氏當代嫡長子。”
聽到這個消息,鄭凡馬上心領神會,嘴巴微微張開。
而站在鄭凡身后的四娘,眼睛直接亮了!
范正文繼續笑道:
“大婚那日,平野伯若是能率軍劫走公主,
此功如何?
此名如何?
此威如何?”
范正文深吸一口氣,像是一頭壓抑許久的野獸,終于得以找到機會露出自己深藏的獠牙,站起身,重新用茶杯從盆里舀出一杯涼茶,對著鄭凡,
道:
“可謂不虛此行乎?”
鄭伯爺也站起身,端起茶杯,重重地和范正文碰了一杯,
道:
“可。”
————
呼,終于寫好了,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