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史書上也都會記載,是他平西侯奉詔領兵入京城,造成……
嗯,
會造成什么自己這個“罪魁禍首”還不曉得呢。
坐在貔貅背上的鄭侯爺閉上了眼,
以前被老田趕鴨子上架了好幾次,但其實自己心里清楚,老田是在為自己鋪路,自己有時候的拒絕,更像是一種自己這個做弟弟的在對當哥哥的賣乖,故作矯情。
但真正的帝王,真正的皇帝,似乎早就習慣了將天下將蕓蕓眾生將自己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當作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或許是自己以前不在京城按部就班地發展,所以以前對這種感覺感觸不深。
現在,
體會到了。
也沒什么好憤怒的,更沒什么好炸毛的,心里要說多生氣,還真沒有。
甭管今日燕皇為何如此精神抖擻,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鄭凡堅信,皇帝撐不了多久了。
得,
您接著耍,
您家老小繼續耍,
等你們耍完了,
我再耍我的。
………
當鄭侯爺剛將兵馬“調”入城內時,
朝堂的金殿上,
那一起關于天家血脈和皇子失德的案子,進入了真正的高朝。
魏忠河領著人,將柔姑和女童帶了進來。
魏公公拿去柔姑頭上的罩頭,而后,緩緩地走回陛下身側。
群臣的目光,馬上聚集在了柔姑身上。
包括,
前面跪著的兩個皇子。
姬成玦扭過頭,看向那個女人。
他一直知道女人的身份,在他外公遺留下來的遺書里,為他這個外孫,留下了很多筆遺產。
柔姑,也在其中。
但很長時間以來,他和柔姑只是處于一種彼此心照不宣的狀態。
她知道自己是閔家少主子,
他也知道她閔家諜子的身份;
迄今為止的聯系,其實就三次。
一次,
她派人來告訴自己,皇后,就在這幾天了,同時,要自己準備一些藥。
一次,
她派人傳信,她有孕了,有了太子的骨血,且打算出宮為皇后守陵。
最后一次,
她來信,她生了,是個女嬰。
這很密諜,言簡意賅,卻做出了預警,也將自己,化身為陷阱,時刻準備為主子犧牲。
而太子,扭頭看著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那一夜,她褪去了衣物,在床上抱著自己。
自己下意識地想要時,
卻被她輕輕推開,
告知:
殿下,我是閔家的人。
……
姬老六又下意識地看向先前鄭凡所站的位置。
不同于其他人可能會聽到南北二王離京的反應,他們或許會認為,京中的局勢,又將不再安穩。
但姬老六卻認為,這下子,誰還能桎梏得住自己的父皇?
父皇讓鄭凡去調兵,
呵呵,
是父皇自己要調兵進來了吧?
老四的兵馬在皇城內,再調一支外兵進來,父皇到底想要干什么?
龍椅之上的燕皇,看著下面跪著的柔姑。
自己皇后的貼身女婢,他怎么可能不認識。
隨即,
燕皇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女童身上,
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