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明顯了,蘇先生還用得著問么?”
“不,晚輩只是覺得,覺得這樣似乎有些過于兒戲了。”
“哦?在蘇先生看來,雙方加起來數十萬大軍打個兩年才分出勝負,這就莊重了?”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差不離就是這個意思吧,都是楚國皇子,何必鬧得太僵呢。
你瞅著,那個山越族老頭,代表的是梧桐郡山越族的態度,斷刀宗是梧桐郡本土名門大派,吳俊青所代表的,就是梧桐郡本土的態度;莫喜來,出身梧桐郡郡兵,他代表的,就是梧桐郡十萬郡兵的態度。
梧桐郡的三大勢力,都在場了,這一場,輸贏之后,都能算是心服口服,無論什么結果,都可以捏著鼻子認了。
豈不是比數十萬大軍對壘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要好得多?”
“確實。”
“呵。”
……
洪門陽抱拳,道:“請!”
山越族老者點頭,后退半步,揚起魚叉,喝道:“來!”
旁側,
秦月月又將幾片花瓣塞入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問道:“聽說你們練刀的人,身上的肉都是臭的,那血,也是臭得嘍?”
吳俊青抽出刀,
道:
“姑娘可以來嘗嘗。”
百器,劍為尊,瞧不起刀客,算是江湖里不成文的鄙視鏈。
所以,幾乎每個刀客走在路上看見劍客從自己身邊過去時,先會用不屑的目光目送他們過去,再對著他們的背影,吐一口唾沫。
鄭伯爺也是用刀的,所以對那位叫秦月月的很不爽。
問題是,秦月月也不是用劍的!
惜念莊,看似是一個江湖門派,實則是鳳巢的一個部門,里面會關押著一些身份敏感的囚徒,用刑審問。
秦月月喜歡吃用人血泡過的花瓣,也是因為在那里不缺血液這一原材料,這就像是阿銘一直盼著打仗一樣,因為打仗時他就不缺新鮮血源了,還能在戰后挑挑揀揀。
梁岳長槍一橫,莫喜來雙錘一舉,二人都是軍旅出身,沒什么江湖習氣,直接上來就是干。
所以,
接下來,
鄭伯爺和造劍師并排坐在那里,觀看著三對強者的交鋒。
洪門陽拳風剛硬,所釋放出的拳罡能夠壓制住老者的精鐵魚叉,從一開始,他就占據了上風,老者只能招架。
另一邊,秦月月所用的兵器是狼皮鞭,舞動起來,飛沙走石,自成格局,吳俊青只能在外圍不斷游弋,尋找機會。
而梁岳和莫喜來這邊,就有些一邊倒了,莫喜來被打得已經丟了一只大錘。
鄭伯爺也是練武的,所以明白為何梁岳莫喜來那邊的差距會這般大,可能二人境界上差距不大,但梁岳是做教頭的,平日里鉆研的,就是槍法,莫喜來是參將,他所擅長的,應該還是戰陣廝殺。
在戰場上,誰會和你文明單挑?戰陣之人所習慣的往往是最簡單干脆的戰法,有機會就一刀制敵,沒機會就趕緊拉開距離以防止旁邊人對自己來上一記。
總體而言,除了秦月月那里還算勢均力敵外,另外兩邊,勝勢已經傾斜了。
“不公平。”陳大俠開口道。
他覺得這種對決,很不公平,陳大俠是個老實人,他心里這么想,嘴里,其實也就這么說出來了。
鄭凡則道:
“就算是戰陣上,梧桐郡以一郡之地抗衡整個楚國,也是這般局面。”
造劍師聞言,不由開口道:“小蘇先生有這般見解,讓我有些意外了。”
鄭凡笑笑。
造劍師又喝了一口葫蘆里的果漿,道:“其實,局面已定了,大家,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是一句假話,一句對著自己這個外人強行圓場子的假話,但鄭伯爺也不戳破。
熊廷山和攝政王這邊還沒開打,但那邊的對決,局面已經呈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