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時正坐在床上,先前應該是躺著的,聽見寢宮門開的聲音才坐了起來。
她沒穿鞋子,下身是裙子,便裝看起來很隨意,卻帶著一種輕薄的魅惑感。
“也不怕著涼了。”
鄭伯爺走到公主身邊坐了下來。
公主主動靠了過來,抱住鄭伯爺的肩膀。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子的姿勢,坐了好久。
終于,
鄭伯爺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些麻了,
開口道:
“怎么不說話?”
公主道:“不知道說什么。”
“還沒過門,就沒話說了么?”
“不是,只是因為現在能說什么呢,說自己和你去燕國后要過怎樣怎樣的日子?這豈不是在和你談條件了?
說我現在心里多復雜,多躊躇,多糾結,豈不是讓你覺得我不是鐵了心要跟你?
所以,不管說什么,都會讓你反感,最終都會影響遺詔上我兒子的名字。”
“呵呵呵。”
鄭伯爺笑了,
抽出手,換了個姿勢摟著公主。
“其實,我沒想那么多。”公主繼續道,“姚師曾有一首詩,將人這一輩子比作蜉蝣,可能你自己已經拼勁了全力,但實際上,你依舊改變不了隨波逐流的命運。
現在,對于我來說,屈培駱,我是真的嫁不下去了,跟著你,吃肉還是吃糠,都是我的選擇。
對了,你白天和我皇兄去哪里了?”
鄭凡將白天的事說了一下,沒做什么隱瞞。
因為讓公主知道自己的哥哥來看自己只是順便,反而對鄭伯爺更有利。
隨后,
鄭凡還將明天的一些安排簡單地對公主說了下。
天色,其實還沒亮,按照后世標準,現在才是凌晨一點多的樣子。
但趙公公已經走到寢宮門口稟報道:
“殿下,時辰要到了。”
內院外面,此時已經有幾十個妝娘和有誥命在身的婦人候著了。
公主大婚,嫁的還是屈氏嫡子,在這片地界,自然是盛況空前,出嫁前的準備,確實得提前很久就開始。
先前內院的安靜,無非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她想要清靜一點,因為公主之前失蹤過,需要靜神,所以,無論是屈氏還是宮里的人,都同意了。
之后,鄭凡來了,再之后,攝政王也來了,內院的安靜,自然就得保持下去。
但今兒個,是不可能再繼續這般下去了。
“要開始了。”鄭凡開口道。
公主抓了抓鄭凡的衣袖。
決定,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但事到臨頭,心緒其實依舊難以完全平靜。
她,終究只是一個女孩。
但偏偏,眼前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很自我,很大男子主義,確切的說,是很敏感,她沒辦法去傾訴。
然而,盡管如此,她卻對這個男人埋怨不起來,更別提恨了,甚至,還對著以后的生活,帶著期待,因為她清楚,跟著他,自己以后的日子,至少不會乏味無趣。
一直到鄭伯爺走出寢宮,
公主沒問:你就不怕我反悔?
鄭伯爺也沒說:你可千萬別反悔。
公主知道問這種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要反悔的話,不用問,不反悔的問,問了作甚?
鄭伯爺則一直很清楚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