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爺深感欣慰啊。
看了看在請戰的李富勝,看了看在請戰的羅陵,看了看在請戰的陳陽,再看了看請戰的宮望……
好,
很好,
我大燕有你們這些忠貞之將,
未來可期!
鄭伯爺默默地低著頭,仔細地看著沙盤,一臉凝重,仿佛面前的這座沙盤,有著莫大的魔力,正在深深地吸引著他。
笑話,
自家的家底子,攢起來容易么!
瞎子隔三差五地開會,收拾人心,四娘每天都忙得很晚,就為了甲胄錢糧,梁程櫛風沐雨地操練兵馬……
孤軍深入,沖人家軍寨,這可不是遭遇戰上的沖鋒陷陣。
軍寨,鄭伯爺在乾國時打過不少,怎么說呢,就是戰五渣的乾軍,在有軍寨做依托時,也能夠給當時的鎮北軍帶來很大的麻煩以及不小的傷亡。
不去,不去,
堅決不去,
老子那里還拉了數萬野人奴仆準備當炮灰呢,
老子才不愿意將自己本部兵馬拿上去消耗。
再說了,
名聲,
我缺么?
戰功,
我缺么?
我又不是明天就造反,這么急切干什么?
且為了和同僚們相處得當,總得給他們一些表現的機會嘛不是。
這叫,雨露均沾,可不能老是自己吃獨食,影響不好。
鄭伯爺心里想著這些心思,眼睛,則繼續盯著沙盤,時不時地還微微頷首,像是在反芻著靖南王先前說的那些話。
甚至,
鄭伯爺連看都沒去看田無鏡那邊,不敢看,不能看,看不得。
然而,
下一刻,
面對請戰的諸將,
田無鏡開口道:
“可惜了,你們,都來晚了。”
正在看沙盤的鄭伯爺眼睛猛地一瞪,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上旬,平野伯鄭凡就給本王上了關于這次軍議的折子,他給本王兩條建議,一條,就是他先前說的,一條,就是本王所說的。”
“………”鄭凡。
鄭凡扭過頭,終于將目光從沙盤中挪開,看向了田無鏡。
不是,
哥,
你不能這樣,
不,
你不能!
“當時,平野伯認為第二條奏折可能會被本王覺得太過激進;
但本王卻認為,深合吾意,我大燕將士,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丟下這份誰與爭鋒的豪氣,此乃我大燕,立國之本,立軍之魂。
平野伯在給本王的折子上說,他部下乃當世強軍,號稱雪海鐵騎,愿為本王前驅,打響他雪海鐵騎的名頭。
他說,等他拿下央山寨后,其余諸位,再拿著他寫下的《攻城要則》,慢慢學著把那些軍堡軍寨給攻下來就是了。”
眾將都將目光投向了鄭伯爺,
鄭伯爺則繼續盯著靖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