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還不如所謂的藤甲,
那好,
以后不要鍛造了,雪海關開始全民種藤活動,用藤甲多好啊,多省錢多省事啊!
所以,事實證明,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在哪里都說得通的。
軍陣被破,
近戰自殺時對方的甲胄明顯比自己防御力更強,且對方無論是在戰馬上還是下馬步戰的廝殺能力比自己又只強不弱,
再舉目望去,
仿佛四周都是騎著馬在飛馳的燕人;
終于,
這支白蒲兵,
崩了!
事實上,他們能支撐到現在才崩,已經很不容易,甚至是極為優秀的了。
擱在當初南下攻乾時,乾人的軍陣在面對野人第一輪沖撞時大概就已經全面崩盤膽氣皆喪,而這只白蒲兵,還堅持鏖戰了許久,最后,是真的力有不逮。
從驚慌,但咬牙堅持,再到看不見希望,隨即,絕望,麻木,最后……崩盤。
開始有成批的士卒丟下兵刃開始投降,他們不是不想潰逃,而是這是在他們的軍寨里,他們連逃都無法逃跑。
這一次,燕軍并未殺俘,看見丟下兵刃跪伏在地上的楚軍士卒也沒有一刀招呼上去,而是繞過他去尋找下一個還在負隅頑抗的對手。
而這一幕,也使得更多的楚人放棄了繼續抵抗,選擇投降。
塔樓下方,數個燕軍騎士用鎖鉤套住兩根支撐木,然后借用馬力開始拉拽。
在塔樓倒下前,遲明義提前一步從那兒跳下來。
他想要揮刀上去殺敵,他沒想投降,也沒想逃,到底是能被白家委以重任的姑爺,到這時,別的沒有,骨氣還是有的。
戰局,已經崩了,他這個統領,其實也已經無力回天。
甚至,他現在已經懶得再去想明明就在四周不遠處卻為何一個都沒能見到的友軍,而是想著在戰死前,多殺幾個燕狗回本。
然而,這個心愿,燕人沒有滿足他,許是知道他是個楚人大官,所以,四周的騎士直接拋出了繩索將其給套住。
遲明義運轉氣血,掙脫了繩索,卻被兩根箭矢射中。
一根,射中了其膝蓋,另一根,則射在了其右臂,正是其握刀的手。
隨即,再一圈繩索下來,套住了他。
“啊!”
遲明義發出一聲怒吼,左手抓著繩子,猛地向自己這邊一拽。
那名騎士被拽翻下馬,但未等遲明義將對方給跩到自己跟前,另一道繩索卻已然又套在了他脖子上,騎士策動戰馬沖刺,將遲明義掀翻在地向后拉拽起來。
緊接著,
兩個騎士再一擁而上,將其按住。
其中一個,更是用鎖鉤刺入其琵琶骨,這是三爺發明的玩意兒,專門用來捉拿會武功的目標。
遲明義被鎖住了,被制服得很憋屈。
而這時,央山寨內的廝殺,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鄭伯爺騎著馬,左邊阿銘右邊劍圣身后自己的將旗,姍姍來遲。
央山寨原本寨門這一處位置,可謂是尸橫遍野,堆積了好幾層。
戰馬的尸首以及雙方士卒的尸首,還有不少傷者,躺在地上,發出陣陣哀嚎。
“留俘?”劍圣問道。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鄭伯爺說道,“日后攻城時,讓他們穿著楚人的甲胄舉著楚人的旗幟攻城,更能瓦解楚人軍心。”
“嘖,真臟。”劍圣評價道。
“您的意思是,我現在下令殺俘就是仁慈了?”
劍圣沒回答,
他知道自己說不過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