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兩側有騎兵馳出,
中間,
則有盾牌長矛弓弩手組成的方陣快速前壓。
真正的鐵騎,不僅僅是馬上功夫,下馬后,也能結陣廝殺。
“虎!”
“虎!”
“虎!”
長矛舉陣,弓弩搭起。
靖南王胯下的貔貅停了下來,張著嘴,吐著舌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累,是真的累,哪怕是貔貅,也遭不住這般自京城一出即刻向西奔赴荒漠的恐怖長途。
當初燕皇所猜測的沒錯,李梁亭,落后了。
而靖南王,則先一步趕到。
原本圍在兩側的哨騎推開,被兩隊鎮北軍騎士替換。
中間,是軍陣,兩翼,是騎兵。
靖南王目光看著四周,長矛軍陣還好,就這般杵著,那兩翼騎兵,照例應該是抽刀面向來客的,卻在那人目光之下,紛紛將刀口下壓。
鎮北軍將士,怎么可能沒聽說過關于靖南軍那位王爺的事跡?
大燕兩大騎兵野戰軍事集團,在外人看來,是帝國雙璧,但自家人看來,彼此,其實更是對頭,是競爭對手。
早年間,大燕只有鎮北軍,這幾年功夫,靖南軍的名氣早已后來居上了。
心里,自是不服氣的,但你明知道來者很可能是那位王爺,卻不敢將這種不服氣和刻意刁難顯露在明面上。
是的,都猜得到來人是誰,但沒走那一道過場,沒過那一道程序,就得裝作不知道。
該怎么攔截,就得怎么攔截;
但必不可免地,客氣了不少,像先前那批哨騎一樣,按理說,擅入軍寨方圓一定距離者,可直接當細作射殺。
可沒一個哨騎敢放箭。
不是怕,而是敬重。
這兒的鎮北軍士卒,不服靖南軍,甚至,每每閑暇擺龍門陣時,還得不屑地挖苦那所謂的南軍一番:
什么乾人算是什么?晉人算是什么?野人算是什么?楚人算是什么?
和蠻子比起來,
欒子都不是!
但瞧不上靖南軍,并不意味著敢對靖南王不敬。
好歹端著丘八這碗飯,頂著鎮北軍的名號,雖然只是聽著傳言,但大家伙心里都有數,大燕的當世軍神,必然是風華絕代的人物。
“來者何人,擅闖軍中重地,是為死罪!”
一名校尉出聲詢問。
靖南王舉起一枚令牌,
他的靖南王令,在離京之前,就給了鄭凡,現在舉著的,是鎮北王令。
鎮北軍還是習慣稱之為侯府令,見侯府令如見侯爺。
“本王持鎮北王令,先一步來接手此寨!”
見到了侯府令,來人又自稱本王了,程序,走完了。
那名校尉上前,湊近了看了侯府令后,當即跪伏下來:
“末將參見靖南王爺!”
“唰!”“唰!”
兩翼騎兵收刀,齊聲道:
“參見靖南王爺!”
“參見靖南王爺!”
“笑話,我鎮北軍只知鎮北王爺,哪里認識什么南王!”
一身甲胄的李元虎自軍寨內一邊往外走一邊大笑著喊道。
身前軍陣已經散開,讓開了道路。
李元虎雙手插在甲胄下袋里,跨著步子,走向前,再站定。
這時,先前那名查看過侯府令的校尉趕忙走過來,小聲稟報道:
“將軍,確實是侯府令,這位,也應該就是靖南王爺。”
侯府令,做不得假;
貔貅,做不得假;
一頭白發,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