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靖南王來了,與我說了一些事………”
鄭伯爺將靖南王的話轉述了一遍,沒做什么隱瞞。
隨即,
瞎子開口道:“主上,這是好事。”
茍莫離也點點頭,道:“伯爺,甭管以后還有什么困難的差事,那個先不提,總之,先恢復元氣再借此機會擴充實力,這才是當務之急。
眼前有食兒,咱就先吃進肚子里去,準沒錯。”
鄭伯爺點點頭,道:“吃,是肯定要吃的,畢竟,咱除了吃,也沒其他的選擇,就是接下來,一些事兒,得安排一下。
我呢,過兩日就要去王帳那里報道。
東山堡這里,得留一個人鎮守;后方那里,也得有一個人去負責吸納兵員。”
這是碰頭會議,也就是安排差事。
當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不再僅僅是老窩一處后,手下人獨當一面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多。
瞎子目光掃視四周,在座的,樊力可以先排除在一邊,因為他只適合跑腿和沖鋒,不適合去做事。
野人王那里,他暫時負責野人奴仆兵那一檔子事就行了,雖然他辦事能力很強,但還是得悠著點用。
所以,細算下來,可供選擇當差的人,就不多了。
瞎子沒急著說出自己的意見,而是在等主上先說。
“我是這么個打算法,阿銘,陪我去王帳。”
阿銘聞言,開口道;“主上,不是阿程陪您去么?”
梁程在,才能有標準答案。
雖然先前東山堡一戰,梁程差點打脫了,但這并非是梁程的責任,非戰之罪。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梁程指揮攻城得當,才迫使石遠堂不得不提早發動反擊,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支撐到燕軍完全疲憊時再出擊了。
梁程則開口道:“主上沒問題的。”
鄭伯爺笑了笑,道:“并不是我不想帶著阿程一起去,但這東山堡上上下下,得需要一個人來鎮得住局面。
同時,別忘了,咱們身邊還有宮望部和公孫志部,總得留一個人可以代表我去壓制住他們。”
瞎子聞言,點點頭,顯然是認可了主上的這一決斷。
當然,鄭伯爺這次敢有底氣不帶阿程一起去,一是因為他已經算是出師了,這幾年,經歷了這么多也看了這么多,早非昔日虎頭阿凡。
二是因為基礎教學階段已經過去了,就連田無鏡自己也說了,這次讓他待在身邊,是為了教他統籌軍務,應該不會再拿基礎題來考自己了,而高階一點的軍事題目,其實已經成了開放式的命題作文。
只要你能說出自己的道理和觀點,是沒有絕對的所謂對與錯的。
譬如這次面對石遠堂的反擊,正確的做法是暫時撤兵避其鋒芒,保證局面依舊在自己掌握之中,但鄭伯爺偏偏卻硬剛了上去,將石遠堂給推死。
你能說鄭伯爺的選擇錯了么?
他贏了,石遠堂死了,就算是錯了,也無可指摘了。
“去后方統籌民夫輸送的事兒………”
鄭伯爺的目光,落在了金術可身上,卻發現金術可居然還披著白孝,不由皺了皺眉。
金術可見狀,馬上意識過來,將身上的白色摘下,丟在了地上,道:
“末將失儀,請伯爺恕罪。”
鄭伯爺擺擺手,示意沒事。
畢竟,先前還是自己讓他去拉喪葬隊伍去的。
“金術可。”
“末將在。”
“這給石遠堂治喪的場面活兒,可能你去不了了,這風頭,也出不得了。”
“末將一切都聽伯爺吩咐!”
對于金術可而言,出不出風頭,無所謂,關鍵是思想上不能滑坡。
他也做好了自己是伯爺手下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準備。
“好,就命你領一路兵馬去后方護送民夫隊伍,記住,放心吃,大膽地吃,給咱,挑一批好兵員出來。”
金術可聞言,當即激動地跪伏下來;
“末將定不負伯爺期望!”
這個差事,可比去治喪,要好多了,而且也實惠無數倍,因為你挑選出來的新兵,以后自然而然地會成為你自己在雪海軍中威望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