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局面,就真的不一樣了。
靖南王的白發,早就被敵人的鮮血染成了烏色,其身上的甲胄,也早就破損不堪。
但其自身的武勇,卻仿佛連綿不絕。
王城的大火,
讓他不禁想到了田家的那一場血夜,
或許,
只有現在,
或許,
只有此時,
這種無盡忘我地拼殺,才能讓他將五年前就積攢于心的抑郁,完全地宣泄出來。
這些年的苦熬,
這些年的苦等,
終于在今夜,
可以落下真正的帷幕。
甚至可以說,
等的,
就是今天!
大丈夫,
一人苦,
換得蠻族,全族哭!
其實,
這場突襲的大捷,早就確定;
但能否一舉葬送掉蠻族的精華,還未可知!
老蠻王最終還是在一眾護衛和高手以及祭祀的舍身保護下,沖出了王城。
這座他住了一輩子的王城,今日,差點成為他的葬身之地。
但沒跑多遠,前方,就出現了一支騎兵。
鎮北王李梁亭親持馬槊,立于馬背。
在其身后,一眾鎮北軍騎士早早地準備就緒。
“老東西,你跑不掉的。”
“呵呵…………呵呵…………”
老蠻王干笑了兩聲,有些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前方,
李梁亭策動胯下貔貅開始了沖鋒,其身后的騎士跟隨著自家王爺,一舉沖破了這群殺出城來就早就筋疲力盡的護衛陣形。
李梁亭的貔貅,更是一蹄子踩在老蠻王的身體上,將這枯瘦干小的身子,直接碾碎。
唯獨,留下一顆完整的頭顱。
李梁亭彎腰伸手,撿起碎尸,首級保存完好,下面,早就破破爛爛拖拽著肉皮。
一世蟄伏,
一世經營,
到頭來,
沒能換來蠻族百年后的復興,于這充滿希望的夜晚,身死人滅。
荒漠很大,
燕國,也很大,
但卻容不下,兩個帝國的同時崛起。
終有一位,會被踩在腳底。
燕人不想是自己,燕皇也不允許是自己,
所以,
只能是蠻族!
李梁亭提起面甲,
看向四周,
喊道:
“傳本王軍令,今日王庭上下!
我鎮北軍,
不封刀,不留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