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詹不自覺地搓了搓手,
道:
“其實,我和他燕國的平西侯,也算是莫逆之交,許久未見,也是想得慌。
要不,
你就試著把他請來,我和他,敘敘舊?”
“善。”
李尋道雙手開始掐印,
隨即,
左手指向塘中白蓮,
右手點向自己眉心,
白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李尋道身上的神韻,也在快速的消散。
姚子詹端起空蕩蕩的茶杯,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
今日,他有幸,可以見到神跡。
一時間,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詩興大發。
寫首什么詩呢?
《憶再逢吾友鄭侯故作此詩》?
倏然間,
白蓮徹底凋零,化作了粉塵飄揚而起,
李尋道宛若剎那間老去了七八歲,
但其卻猛地睜開眼,
一揮手,
大喝一聲:
“后山李尋道,請燕國平西侯爺,上山!”
……
望江江面上,
劍圣有些焦急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鄭凡,此時的鄭凡,他揮手喊話,都不得回應,只是眼睛一直睜著。
如果眼前有敵人在此作祟,他虞化平早就一劍斬過去了,可問題是,眼下四周并無敵人。
這就讓劍圣有些煎熬了,難不成失心瘋了?
而那已經確認瘋了的孔山洋,則在繼續喊著“師父師父”,他是瘋了,但他感應到了其師父的氣息,是那朵白蓮的氣息。
“這是……哪兒?”
鄭凡忽然開口道。
“鄭凡,鄭凡?”
劍圣馬上喊著,卻沒得到對自己的回應。
……
“這里,是后山。”
白蓮凋零的粉塵之中,顯露出一個人影,不是鄭侯爺又是誰?
姚子詹睜大了眼看著這一幕,如果不是知道他李尋道是誰的兒子,如果不是對方剛剛平定了西南土司叛亂回朝,他真的會認為這是誰在自己面前用障眼法裝神弄鬼。
但此刻,他相信,這是真的!
“后山?”粉塵中的影子有些疑惑。
“是,乾國的后山,侯爺,您現在,在山上。”
李尋道長舒一口氣,他成功了,他將燕國的平西侯,“請”到了后山。
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平西侯爺要么會陷入昏迷,要么,會陷入癡傻。
只是此等之敘述,是不可能出現于正史之中的。
但,無所謂了,燕國新君剛登基,再毀其臂膀,那看似體格龐大實則氣虛的燕國,很難不出問題,也很難,再去解決將面對的問題。
而這時,鄭侯爺覺得自己身體好輕,他只能看見自己前方,有兩個人影。
一個,穿著白衣服,一個,穿著黑衣服,一個中年,一個,很老。
他看不清楚他們的臉,聽到他們的聲音,也是有些模糊,所以,并沒有認出來姚子詹。
同時,鄭侯爺自己,意識也是有些茫然,很難去進行真正的思考。
他只是本能地道:
“我現在……不該在山上。”
李尋道微笑回應:“可是您,此時就在山上。”
“那我……該下山。”
“呵呵呵。”李尋道笑出了聲,指了指自己前方的山路,道:“侯爺您,可認得這下山的路該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