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們乾人,真的是很有意思。”鄭凡挺直了身子,搖搖頭,“干點正事不行么,怎么就喜歡躲在背后玩兒這種手段呢。”
這是清晰的鄙視了。
姚子詹開口道:“若是真能成呢?”
“喏,這就是你們乾人,最大的問題,連大乾的相公,也是這種想法,足以可見,這個國家的氣血,到底衰敗到了何種地步。”
“侯爺言重了吧。”李尋道開口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今日之乾國,不再是當年之乾國,日后之乾國,亦不再是今日之乾國。”
“沒用的,沒用的,你們這批人不死,他乾國,無論換多少張皮,還是那個乾國。”
鄭侯爺生氣么?
鄭侯爺必然是生氣的。
好端端的,自己在望江遭遇了一場刺殺,那邊風波剛平,倏然間就看到了“后山”景色。
怎么滴,
真當我鄭凡是軟柿子,
誰都想上來捏一下?
一向惜命的鄭侯爺,一天之內兩次遭遇生死危機,能不氣么?
生氣了,就不能憋著,就得撒出來。
這是鄭侯爺的信條。
沒有什么,當著他們的面,去數落他們為之奮斗的國家,更能讓他們難堪也更能讓自己解氣的事情了。
“乾國,還是那個乾國,而燕國,也依舊還是那個燕國,先皇走了,你們就覺得自己可以喘口氣了?
這不算告密,因為很快,你們自己就會曉得,新君,其實就是另一位先皇,一位,更年輕的燕皇。
慢慢等著吧,
好好等著吧。”
鄭凡轉身,
話說完了,
他得走了。
池塘中央,還殘留著一道影子,那是老田的。
老田沒來,因為老田走了;
老田來了,因為他一直都在。
背過身,向池塘中央走去。
李尋道沒有阻止,因為,根本就無法阻止。
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將鄭凡“請”來,但鄭凡要是想走,在明晰了“下山”的路后,就可以走。
神游太虛,一如一場夢,魂魄的分割,只是個說法,你能于千萬里之外,去阻擋一個人,從夢中醒來么?
這顯然不現實。
付出,似乎不成正比。
但這就如同一堆積木,你花了半年的時間精心堆砌起來了一個作品,人家,一根手指,卻能頃刻間將其推翻。
門內的光景,就是這般。
正在向池塘中央走去的鄭侯爺伸出手,
揮了揮,
道:
“當年有幸曾覽上京城之繁華,也為乾國官家之風采而折服驚嘆;
告訴你們官家,
他日,
我鄭凡定將再度登門拜訪,好好敘舊!”
李尋道開口道:“我大乾,等著。”
“哈哈哈,你乾國本就很胖了,真沒必要再抽自己的臉了。
另外,
今日我鄭凡上山,
在此立誓,
今生,必然踏平這座后山以泄今日受邀做客之情!”
說完,
鄭侯爺走到了池塘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