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之中,不時有受平西侯府征召過來的野人勇士成群結隊地向城墻下的營地聚集。
劉大虎雙手抱著天天的腿,
對天天道;
“當年這群野人,就是從這里打進來的,聽阿奶說,殺了好多人哩。”
隨即,
劉大虎又道:
“但還是被侯爺給趕回去了。”
……
“又回來了。”
鄭侯爺感慨道。
一旁的茍莫離和劍圣都沒說話,他們二人都曾在雪海關給自己……哦不,是給這個世間留下過記憶。
劍圣雪海關前一人破千騎,為江湖劍客立命。
茍莫離率野人大軍打進雪海關,差點實現八百年來圣族復興的野望。
可問題是,他們倆的回憶,犯沖。
鄭侯爺伸手拍了拍城垛子上的積雪,道:
“天寒地凍的,出征雪原,真不是個好時候啊。”
茍莫離俯身應道:“主上說的是。”
好在,這次調動的是野人兵馬,侯府一來可以讓這些靠著侯府養肥了的野狗掉一掉膘,二可以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損耗。
但就算是野人兵馬,于冬日遠征極北之地,也是一件極為艱苦的事。
鄭凡笑了笑,
道:
“所以我現在有些懂始皇帝為何會干出尋長生不死藥這種被后人看作極為荒誕的事兒了。”
茍莫離不懂,只當是鄭凡說的是很久之前的某一位皇帝,他是個野人,對諸夏史了解得不夠全面也是情理之中。
劍圣微微皺眉,始皇帝是哪家的哪位皇帝?
有些人,想做的事兒,注定為身邊不少人所不能理解的,就如同自己這一遭的出征,即使是知道內情的劍圣,也依舊覺得鄭凡是疑心病太重了,神神叨叨得像一個煉氣士。
茍莫離則是一副,主上你高興就好的姿態。
您要干啥咱就幫著您干啥,誰叫您是主上呢。
鄭侯爺則撐開雙臂,
面對前方的那一片浩瀚無垠,
閉著眼,
沒說話,也沒再感慨。
兩日后,
雪海關北門開啟,
三千由梁程親自率領的騎士護衛著他們的侯爺,開出了雪海關。
鄭侯爺身著玄甲騎在貔貅上,身前,坐著天天。
當四周的野人仆從軍看見那面雙頭鷹旗以及那尊貔貅及其上方的身影時,全都跪伏了下來,向大燕平西侯爺膜拜。
這種場面之下,天天激動得小臉通紅。
鄭侯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干兒子,
隨即放聲大笑,
抽出烏崖,
下令道:
“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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