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讓我將你這些話轉告給皇兄?”
“王爺,你敢么?”
這時,前面最后一波的抵擋,已經被燕軍擊穿,燕軍和這面大將軍旗幟之間,雖然還有些距離,但再無阻攔!
“大將軍,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與我開玩笑么?
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年大將軍嘆了口氣,道:
“王爺,您就站在這兒吧。”
“什么?那大將軍你呢?”
“奴才,要逃了。”
“你要逃,我卻要站在這兒?”
“大楚沒了您,也就再多折損點顏面,問題也不大,反正也不在意多丟一點面子了;
可沒了奴才,王上手底下,就要無人可用了。”
“……”八王爺。
可氣的是,在此局面之下,這奴才竟敢說出這樣的話;
更可氣的是,這奴才說的話,自己竟然也無法反駁。
哪怕讓皇兄自己來選,他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年堯。
氣著氣著,忽然也就不氣了;
八王爺甚至用袖口搓了搓自己的臉,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后,神情,平復下來:
“大將軍速走吧,大楚,還需要你,皇兄,也需要你,孤,來為你斷后。”
“奴才其實不想走,奴才想留;
奴才也想留一份體面,輸了就輸了,也不是輸不起,站著大大方方地等發落就是了。
自打出身起就是個奴才,但我也想在結束前,做一回真正的貴族。
可惜,
還是得試試逃一下。
唉,
到底是個奴才命。
另外,王爺您不用斷后,就站在我這面旗下就是了,不用抵擋,也不用反抗,就安靜地站在這兒,論關系,那位平西侯還算是您姐夫。
您年齡小時,顯得聰慧,會說話,看似也算走南闖北歷經不少,但都是看看玩玩鬧鬧,實則屁都沒摻和。
那位平西侯,想來不至于為難了您,為難一個……嗯。
他當初連屈培駱都敢放,您規規矩矩的,估摸著用不了多久也就放了。”
“……”八王爺。
年堯向著八王爺跪了下來,
道:
“王爺,萬一奴才這遭沒能逃脫,還得托您給陛下帶句話,先前的,只是奴才自己的牢騷,接下來的,才是希望您轉告的話。
當然,若是陛下問了您,奴才還說了什么沒有,您,就能奉旨將先前奴才的話說出來。”
“什么……話。”
“是奴才無用,終究是輸了這一手,奴才辜負了陛下一直以來對奴才的期望;
不過,奴才這輩子跟著主子,風光也風光過,瀟灑也瀟灑過,這輩子,倒是活得夠本了。
可惜了,
沒辦法再繼續幫主子復興大楚。
奴才……”
年堯嘴唇囁嚅了兩下,一是時間不允許,二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懶得再做什么客套。
“奴才愿主子千秋萬歲,大楚社稷永固。”
說完,
年堯站起身,在其身側,站著十來個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