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站起身,
“就這樣吧,我回船艙里歇歇,對了,后頭跟著的楚人兵馬,還跟著么?”
屈培駱回答道:“應該還跟著的。”
鄭侯爺所在的這支隊伍,并未選擇最短的距離回奉新城,而是繞了一點,走大江,北上再入望江,最后,先到穎都那兒去。
因為路程距離導致的信息差,
鄭侯爺這里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封“平西王”了;
同理,燕京城那邊剛發出了封王的旨意,也不曉得大燕的新王爺干出了于數萬人面前給楚國大將軍行割禮的壯舉。
不過,鄭侯爺倒是收到了來自燕京城的第一道旨意,太子,要來了。
在自己離京前,皇帝就與自己說過要將嫡長子送到自己那兒去。
一來,這是皇帝和平西侯府關系深厚的象征,二來,也是姬家的傳統,一如先帝和李梁亭之間的友誼與信任就是在小時候確定下來的;
但,這一次這時候送來,也包含著皇帝對自己的全力支持。
鄭侯爺打算親自去穎都接太子,哦不,接的不是太子,而是小六子家的孩子。
這點面子,還是應該給小六子的。
也正因為走了“大道”,一定程度上,算是脫離了范城的實際控制范圍,再加上這次兵馬除了留守給茍莫離用的,其余要回去的兵馬,也分了好幾路和好幾個批次,所以,鄭侯爺現在身邊,船上的和船下的護軍,其實不算很多。
但就是這樣,楚人也不敢主動來攻,楚人集結來的主力還在范城以南的,這邊綴著的楚軍,則是附近楚人軍堡和縣城里的守軍。
與其說他們是在驅逐“燕人”,倒不如說是在“歡送”。
屈培駱思慮了一下,道:
“應該還會再跟一段路。”
“也是辛苦他們了,呵呵。”
鄭侯爺拍了拍屈培駱的肩膀,轉身,走入了自己獨居的船艙。
四娘此時正坐在那里看著賬簿,同時還在寫寫畫畫。
“還忙著吶。”鄭侯爺走過來,自后頭抱住了四娘。
“主上,范家舉家搬遷進燕京,小狗子占了范城,那原本經由范城這一線的生意,自然得咱們來接手了,奴家還得再安排籌劃一下。”
仗打完了,但生意,還會繼續做。
皇帝不準,但下面的人,并非皇帝一個人可以管控得了的,走私生意,自古以來都是無法禁絕的。
楚人如是,燕人,亦如是。
且對于不少楚人而言,我恨的是燕人,但我和銀子沒仇。
晉東那塊地方,以商貿為大馬車來動,帶動其他方面的快速發展和恢復本就是既定的方針。
“太辛苦了,你,也該歇歇。”
“小事兒而已,用不著歇息。”四娘不以為意。
很多時候,和四娘在一起時,鄭侯爺都有一種自己被女強人給包養的感覺。
事實,其實也的確如此。
除了偶爾打仗時顯得自己很爺們兒一些,平時生活中,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似乎被拿捏的,都是自己。
“接下來,咱們就專注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問題給解決了。”鄭凡說道。
“這個不用急,麗箐妹子已經有身孕了不是。”
“不一樣的。”
“反正都是主上的孩子,從誰肚子里出來,又有什么區別?”
鄭凡在旁邊坐下,道:“還是不一樣的,咱可以多花點時間,找找看看,名醫大夫找找,煉氣士也可以找找,咱現在有錢也有權,不怕沒得找。
來,吃個葡萄。”
鄭凡親自剝了個葡萄,送向四娘嘴邊。
四娘忽然間一把推開葡萄,
捂著嘴: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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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