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西侯府日薄西山了,
那也沒事兒,自然而然就解禁了唄;
可問題是,平西侯爺剛剛又打了個大勝仗,活捉楚國大將軍再斬一柱國,燕京城里已經傳來即將封王的消息了,可謂紅得發燙。
在這個前提下,平西侯爺戴在成親王府腦袋上的緊箍,威懾力自然就更強了。
……
太守府的后宅內被布置一新,許文祖早早地搬出來,將原本自己的府邸交給了太子用。
故而,
眼下太守府里站崗的,是一群來自皇宮一路護送太子到這里的禁軍;來回忙碌的,是自宮內安排出來的太監和宮女。
同時,還有數位東宮教習負責太子每日的功課。
儼然,是一座小東宮了。
結束了今日的課業,
太子姬傳業起身,送走了出身科舉的教習先生,坐下來后,顧不得吃小張公公送上來的那盤糕點,而是先揉捏起自己的手腕。
“劉師傅,比在宮內時,還要嚴格呢。”
姬傳業說道。
小張公公笑了笑,道:“主子,那是因為主子是他的學生,劉師傅是不想讓平西侯爺覺得他教得不好呢。
要知道,劉師傅所擅長的,是詩詞歌賦,而平西侯爺雖然一直在打仗,但閑暇之余所做的幾首詞幾首詩,可篇篇都是上佳之作啊。”
姬傳業點點頭,默默地從下面抽出一本《鄭子兵法》。
這是《鄭子兵法》新編,鄭侯爺沒空,瞎子也沒空,是大燕兵部里的人在舊書基礎上編寫的,也就是在《鄭子兵法》的每一計下面,附注古往今來史書中記載的真實戰例,讓這本書更形象;
其中有不少戰例還是直接取材于平西侯爺本身的勝績。
姬傳業很崇拜平西侯爺,對這本《鄭子兵法》也是愛不釋手。
“鄭叔叔,又打了勝仗呢。”
“是的,陛下,推算日子,平西侯爺應該也快回來了,您就能見到了。”
“是啊。”
姬傳業像是想到了什么,將書合上,
道;
“成親王府的司徒宇哥哥說,不陪我去石山祭拜那位……成國的,太祖皇帝,對吧?”
“是,他被平西侯爺下過禁足令。”
“可薛師傅對我講過,百善孝為先,天大地大,孝最大,司徒宇哥哥不去祭拜自己的爹爹,算不孝么?”
小張公公思索了一下,組織語言道:“成親王府,還是更害怕侯爺。”
姬傳業眨了眨眼,
問道;
“張伴伴。”
“奴才在。”
“我拿出父皇的旨意,和父皇給我的保存在張伴伴你那里的,我的,太子璽印,都沒辦法讓司徒宇哥哥出城與我去祭拜他的父親;
是不是就是說,在司徒宇哥哥眼里,平西侯爺,比我,甚至比,父皇,都要可怕?”
姬傳業說話時,停頓比較多,畢竟年齡小,一邊思考一邊說話自然就容易卡頓,但他還是在很認真地說著。
小張公公聽到這話,后背直接開始發冷汗,他忙跪伏下來,
道;
“主子,您可千萬別這么想,可千萬別這么想啊。”
您可是要去平西侯府的!
姬傳業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小張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