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心里,很想這么做。
他不是一個跋扈的人,在對待魔王們時,很少擺主上的架子,也沒想過要將他們變成自己的提線木偶;
但今日,倆孩子所做的事兒,讓他出奇的憤怒。
這種憤怒,如同尋常當爹的看見自己孩子在湍急的河流里戲水一般。
難以想象,如果意外發生了,對于當爹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晴天霹靂。
這種情況下,打得再狠,都是輕的,只要沒打死,就是值的。
不長記性,丟的可就是命!
但鄭凡忍住了,
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者,先前在開石門時,他們就已經感應到了里面黑甲男子的氣息,甚至不用感應,那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到。
很顯然,
有交流,有信息了。
在里面完整接受到信息的,就仨。
天天,
很顯然,哪怕屁股沒被打開花,讓天天來復述先前地牢發生的事,也不合適,小孩子還小,語言組織能力不強。
沙拓闕石,
沙拓闕石很久沒說話了,且對這個“溺愛孫子”的長輩,鄭凡也是很頭疼,小輩,打和罵都沒事兒,對曾多次救過自己命的老沙,鄭凡是不可能落下臉的,只能等到下次提著酒去找他說話時再數落數落。
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魔丸了。
而且,
魔丸有一個很強大的優勢,那就是在和瞎子配合時,可以產生作用。
四娘那里上完藥了,天天下意識地想提褲子,卻被四娘拽住,道;
“再過會兒。”
“昂。”
天天聽話地點點頭。
四娘起身,一邊輕輕揉著自己的小腹一邊走到鄭凡身邊,彎下腰,對鄭凡道:
“主上,咱們還是先緊著重要的事兒來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劍圣開口道,“快早上了,得去喂雞了。”
劍圣走了,在屋里眾人看來,是劍圣不想聽到不適合他聽的秘密,所以避嫌。
但回到家的劍圣,
直接將自己的長子劉大虎從被窩里叫了起來,天還沒亮,露氣還重,但劉大虎卻被劍圣要求在院子里蹲馬步,頭頂著一塊水碗。
習慣早起去組織掃大街工作的老婆婆醒了,見自己大孫子被爹體罰,看了看,倒也沒說什么,拿著掃帚等東西,從孫子身邊繞開,就出門了。
她是曉得自己這個“女婿”性子的,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兒,也不會責罰孩子,爹管教兒子,天經地義,她這個當奶奶的,再心疼孫子也不方便置喙。
劉大虎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但還是照著爹的吩咐認真地受罰。
少頃,
劉大虎發現劍圣也站在了他身側,扎起馬步,頭頂著水盆。
“爹……”
“爹不該在家里多嘴。”
“我……”
“你也不該多嘴。”
劉大虎像是想到了什么,馬上道:
“爹,天天出事兒了?”
“要是出事兒了,你現在就不是在這里扎馬步了,得收拾東西逃出城了。”
對鄭凡的脾性,劍圣實在是太清楚了,別看平日里總是慵懶中透著一股子矯情,真正遇到什么事兒時,他會比任何人都狠。
“爹,我錯了,我不該什么事都和天天說。”
“不,是爹錯了。”
“爹……”
“扎到正午,再去侯府跪著吧,他不讓你起來,你就別起來,是你想當他的親兵的,得懂得規矩。”
“是,爹,孩兒曉得了。”
……
侯府廳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