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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了,老虞。”
往回走時,鄭凡開口安慰劍圣。
“所以,談的到底是什么?”
劍圣作為旁觀者,發現根本就什么都沒談出來,就簡單地拌了個嘴。
“其實,談的是什么,并不重要,因為根本就不存在談判的余地,我在燕國是什么待遇,你知道的,你認為乾國,可能會給我這個待遇么?”
劍圣搖搖頭,道:“就算是乾國愿意給,你也不會真的放下心去嘗試對方會不會信守諾言的。”
“是啊,我的價位現在太高了,想挖墻腳,也根本開不了價。”
如今的鄭凡,
進一步,
不,
哪怕只是再進半步,那都可以直接自立了。
所以,想挖他,除非愿意送上龍椅,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他,為什么還要來談這一場?”
鄭凡笑了笑,
道:
“聊聊天,說幾句話,這一天,也就應付過去了。”
“他是想拖延時間?”
“不清楚,但大概吧。”
“那你呢?”
“我說我在靜觀其變,你信么?”
“他在等,你在等他,然而這里畢竟是乾國,所以,你吃虧。”
鄭凡回答道:“我在等他等的。”
“有點繞。”
“可能吧,我也是在賭,對了,老虞,你信直覺么?”
“直覺?”
“比如一場夢,忽然給了你什么警示,你會信么?”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北先生。”
“瞎子人在趙地呀,我想聽聽你說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里的,無非也就是白天你自己想的。”
“也是。”鄭凡點點頭,“其實挺難受的,你知道么?”
“哦?”
“他在努力地裝出一種,自視清高,也就是我們燕人,不,是燕、晉、楚對乾國文官的一種既定印象;
他在朝著那個方向去演,但我能感覺,他演得挺累。
雖說世上一直傳聞,是他當年說出‘只有東華門唱出的才是好兒郎’,還傳聞,是他親自執手,逼死了刺面相公。
愚鈍、短視、自大,這本該是他的形象,但其實我早就知道,不該是這樣的才是。
自古以來,除了那些少數的幸進之輩,比如太監、面首這類的,正兒八經地從底下一步步競爭爬上高位的,優勝劣汰之下,哪里容得下一個運氣好的傻子?”
“你也在裝。”
“既然都被瞧出來了,證明可能在他眼里看來,我裝得應該也挺累的。”
鄭凡自嘲式地笑了笑,
道;
“他曾位極人臣,三朝元老,我呢,裂土封王,大家伙的腦頭上,其實早就沒了敬畏了。
沒敬畏之后,也就沒了敬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