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王爺,出來后,更好入眠。”
……
這邊,
帥帳里的平西王爺正在好眠。
而在燕軍軍寨所在位置的東方,自西山大營里,一支支兵馬開出,他們,本應該在西邊的相思山埋伏冒進的燕軍,但很顯然,他們并沒有。
西山大營,作為汴洲郡以北的最后一道防線,其前身是當初曾阻擊過李豹的各路兵馬,經過整合后,雖說戰斗力肯定比不過乾國傳統的西軍和祖家軍,但也不至于過于拉胯。
此時,
這支大軍正在開出。
與此同時,
在軍寨的西邊,
出現了一片衣著袒露的騎兵身影,他們之中,披甲的極少,但相貌兇悍,馬術精湛。
“羅大人,本督司可是將兒郎們都帶來了,希望朝廷,也得信守承諾,否則,我北羌勇士,定然不會答應的!”
“明牙督司但可放心,只要督司能夠在西邊堵住燕軍企圖向這里逃竄的可能,朝廷,官家,必然會不吝重賞!”
一直以來,乾國一直有兩處隱患之地,平而復反。
一處,是西南大山中的土司,一處,則是西北位置的北羌。
北羌一族在仁宗時,甚至一度建國自立為帝,讓乾國朝廷極為頭疼。
后來,刺面相公平定了西南土司之亂后,又率西軍,收服了北羌,且在北羌之地建立了屬于朝廷的體系,更是在那里作為朝廷的養馬地。
現如今,北羌分裂成數個頭目,基本都受乾國朝廷的冊封,所謂的督司,和土人的土司沒什么區別。
“呵呵,燕人而已,都說燕人鐵騎甲天下,本督司這次,倒是想好好領教領教!”
“明牙督司,可切莫輕敵呀。”
“呵呵,輕敵?他燕人是狼,難不成本督司麾下這兩萬北羌勇士,是泥捏的不成?你們乾人……不,
要是朝廷,早點征發咱們,許夠了財貨糧食,我北羌兒郎,早就將燕人的囂張氣焰給打下去了!”
“那是,那是。”
……
燕軍軍寨的南方,也就是西山郡和汴洲郡邊界之處,一支大軍正在向北行軍。
至少在陣列上,這支乾軍,可謂是做到了大乾最頂尖的一批序列。
當年燕軍南下,乾國百萬大軍,要么只能在三邊守著城墻不敢出,要么都只是活在兵冊上的陰兵,而這陰兵里頭,則是以乾國上京的禁軍為甚。
這些年,乾國編練新軍,其中一個側重點,就是將原本腐朽不堪用的禁軍給推倒進行了重建。
而訓練這支禁軍的,則是李尋道,藏夫子之徒,同時也是刺面相公當年的遺腹子。
西南土司之亂,之所以能很快地再度被平復下來,也是因為李尋道帶上了這支禁軍,一邊打一邊練,等西南再度平地后,這支新禁軍,也是被浸潤過了血腥氣。
而在這支行進大軍的中央位置,
一面金吾龍纛,高高立起。
當世,唯有一人,可以有資格立起這面龍纛,那就是………天子!
戰車之上,
乾國官家左手撐著欄桿,右手扶著自己腰間的天子劍。
在其身側,左邊站著姚子詹,右邊站著的則是李尋道。
“世人都言,燕人好賭,而我乾人,性懦!
這一次,
朕要讓天下人看看,
我乾人,
也是能豁得出去的。”
官家輕拍著欄桿,
笑道;
“他鄭凡在梁地沒能占到便宜,就想著孤注一擲再復當年舊事,說不得,還想著要再到上京城下和朕打個招呼。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趁著這個機會,朕就把這個道理,好好地教給他。”
官家目光微凝,
低喝道:
“此戰之后,諸夏之格局,乾燕之格局,都將被改寫。
他燕國,不是一直輸不起么,
那朕這次,
就非逼著他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