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氣了呀。”
劍圣嘆了口氣,道:“是啊。”
其實,劍圣很想說的是,你們或許在高處站了太久,尋常時候哪怕需要動手,所謂的廝殺,也和切磋沒什么區別;
但真正的廝殺,是有它的樣子的。
曾經,有個人,就用這種沒有美感完全落入俗套的方式,將自己擊敗過。
自己也曾不服氣,被以這種方式擊敗,更為丟人。
但久而久之,自己竟然也默默地用上了這種方式,加入了。
“虞兄,你只守不攻,我們要打到什么時候,難不成要像當年你在北封郡和李良申切磋那般,打上了三天三夜?”百里劍問道。
“你們想殺人,我想保人,能把你們二人留在這里三天三夜,我不就成了么?”
“說得,很有道理啊。”造劍師附和道。
“還打不打了?”劍圣問道,“打,就快點,不打,就坐下來看我兒子,繼續挖坑。”
“坑都挖了,到頭來,沒人躺下去,豈不是白費功夫?”百里劍問道。
“不白費。”
百里劍哼了一聲,長劍懸浮于身前,緊接著,自其身后,顯露出了一道金色的乾坤之氣,隱約間,似有龍吟。
“聽鄭凡說過,燕京城皇宮內有一尊煉丹爐,下面鎮壓著一頭將死未死的老貔貅,它,就是靠著所謂的國運香火一直在續命。
百里兄,
你怎么越活越跟畜生一樣了?”
造劍師聞言,忙道:“問得好。”
百里劍笑道:
“天地之下,人和畜生,又有何區別?
虞兄且看,
我這乾坤一劍!”
“嗡!”
長劍裹挾著金色的光澤,剎那間,就出現在了劍圣身前,劍圣舉起龍淵,格擋了這一劍,長劍被擋開后,即刻再度攻來。
“好快的劍!”
劍圣不停地格擋,不停地后退,身形,也越來越顯得狼狽,后退得速度,還越來越快,衣服、頭發,也逐漸被劍氣削開。
百里劍則單手掐劍訣,劍在前,人在后,人和劍,步步緊逼。
劍圣被逼得退出了河面,甚至不得已之下,身形幾次大范圍地騰挪,卻依舊無法脫離乾坤劍的壓制。
百里劍雙眸之中,有金色流轉,其人御劍的方式,和最開始,完全變了形式。
不是開二品,但卻借助了某種特殊的契機在御劍。
再快的劍,也快不過人的念,但百里劍卻能將這種滯緩,做到了最低。
哪怕是快一絲,哪怕是進一毫,
在這種級別的交鋒下,也足以讓劍圣不停地吃癟。
是的,
這不是裝的,
而是真的稍有不慎,就會被一劍取走性命。
自身又保持著足夠的距離,是不至于被劍圣以命換命的距離。
劍圣雖然比逼得很是狼狽,但倒沒有阻礙他說話:
“你這是什么怕死的劍招?”
這劍招,分明就是取了巧,怕對方魚死網破。
當然,也算是將百里劍的“快”,演繹到了一種極致;
御劍而擊,看似瀟灑,實則會大大降低劍招的威力,但劍圣畢竟不是武夫,劍客的最大弱項就是自身體魄的脆弱。
威力低一點,又有何妨?
砍巔峰武夫身上,人家興許能強行受個幾招,但對于劍客而言,一劍,就足以讓身體出現個巨大缺口。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