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香蘭不抓了;
這一整天,對岸除了喝水,沒吃其他東西。
又是一夜過去,
早晨,
劉大虎繼續給自己爹煮茶,這次,在放了茶葉后,還將剩下的紅糖都放入了進去。
爺倆你一口我一口,就著糖茶吊著。
對岸,
百里劍倒是坐得淡然,
造劍師則已經側躺著了,睜著眼,似睡非睡。
劉大虎不明白,他們明明很強,為什么會這樣,他也沒問自己的父親。
等到正午時,
對岸出現了一支人數在七八人左右的隊伍,身著銀甲衛的衣服。
那批人的出現,給對岸帶來了除了烤魚之外的食物,比如,白面饅頭。
似乎是得到了吩咐,
百里香蘭甩了一個袋子過來,劉大虎上前,打開,里面放著的是八個饅頭。
“爹?”
“吃。”
劍圣拿起一個饅頭,直接咬了一口。
“爹,萬一……”
跟在王爺身邊久了,對進食方面,自然會學得格外小心。
劍圣搖搖頭,道:“對岸的怕死是怕死,但不至于。”
這不是劍圣“婦人之仁”或者“容易輕信他人”,而是真的沒這個必要。
再者,鄭凡又不在這里;
不是說鄭凡在這里,大家就不敢吃饅頭了,而是如果他在這里,那饅頭真可能會被投毒。
不是一個圈子的,做起事兒來,就沒什么顧忌。
這大概,就是那種純粹的“同道”關系吧。
劉大虎也拿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餓了許久,一口白面饅頭入嘴咀嚼時的快樂,幸福得足以讓人眼淚掉下來。
但劉大虎還是一邊吃著一邊嘟囔道;
“饅頭這么小,還沒餡兒,我要吃蘿卜絲肉餡兒的。”
晉東的饅頭,在平西王府近乎執拗的堅持下,已經發展成了一種特色;
明明是上輩子鄭凡老家方言叫法的習慣,但在這里,卻成了一種文化上的自信。
不僅僅是白面饅頭,還帶餡兒的,還帶肉絲的,就這,在我們這兒也只配叫饅頭!
父子二人一人吃了倆,剩下的,留著了。
劉大虎打了水,來給父親洗手。
對岸,
造劍師喊道:
“虞兄,你走吧!”
前幾日對決之后,劍圣喊他們“滾”,他們沒滾。
今日,造劍師喊劍圣走,劍圣也是一樣,沒回應,也沒走。
過了會兒,造劍師又喊道:
“虞兄,非得這般么,你對得起那位了,真的。”
劍圣對劉大虎道:“吃了人家的饅頭,該怎么做?”
劉大虎點點頭,站起身,走到河邊對著對岸喊道:“謝謝兩位叔叔的饅頭。”
造劍師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
黃昏時,對岸又來了幾十個銀甲衛,入夜后,對岸升起了好幾團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