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走到椅子那邊坐下。
天天上手摸了摸,從鄭凡兜里摸出了鐵盒子,太子則馬上去端過來一根蠟燭。
“唔……”
天天猶豫了一下,沒有火折子,點煙不方便,就自己將卷煙一頭咬在嘴里,準備幫忙點一下。
見到這一幕后,
剛坐下來沒多久的王爺馬上起身,將天天提起,對著屁股“啪啪啪”來了幾下,再將煙拿過來,道:
“別碰這個。”
“好的,爹。”天天也不委屈,和太子一起抱著蠟燭幫鄭凡點了煙。
黃公公從兜里掏出了一份圣旨,道;
“王爺,這是陛下的旨意。”
“傳業,念一下。”王爺說道。
“好嘞。”
太子從黃公公那里接過了圣旨,打開一看,發現很簡短,道:
“干爹,父皇說他已經沒什么可以賞賜您的了,就賞了兩根自家種的黃瓜。”
“黃瓜呢?”
天天這時眨了眨眼,道:“被我拿過來吃了。”
太子也點頭道:“我也吃了。”
“哦。”
王爺也沒當回事兒,對黃公公道:“公公是要回京了吧?”
“王爺說的是,奴才等到王爺后,就得馬上準備回京復命了。”
鄭凡伸手指了指太子,
道;
“我干兒子帶回去么?”
太子見狀,下意識地握住了天天的手,天天也握著他,倆孩子早就相處出感情了。
“王爺,陛下旨意里并未提及,所以,自然是不帶的。”
“嗯。”鄭凡點了點頭。
黃公公又道:“王爺,這次出征,破上京,實乃大捷,王爺是否有考慮回京一趟?”
這自然不會是圣旨里的話,應該是口諭;
因為落于文字的話,就是金口玉言,這金口玉言要是被拒絕了,得多尷尬。
“這是陛下的意思?”
“不是,是奴才,奴才就斗膽問一問,畢竟王爺可是好大的功績,京城上下,都會因此而振奮的。”
“王妃快生產了,本王得回去,對了,替我給陛下帶句話。”
“奴才聽著,王爺您說。”
“接下來幾年,乾楚應該沒能力再做什么了,我呢,這幾年南征北戰,在家閑暇的時間,也不多。”
聽到這話,天天和太子面面相覷。
“眼瞅著倆孩子快生了,我打算在家多陪陪老婆孩子,讓他趕緊把家底子拾掇拾掇,至多五年,五年后,再開大戰時,我可不想自己麾下的兒郎還得餓著肚子打仗。”
“是,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另外,還有,他送我的兩根黃瓜,我沒吃到,但心意我懂了。”
“王爺和陛下心意相通,互為知己………”
“別打斷我。”
“奴才該死。”
“這以后啊,就以望江為界,望江以東,我來負責發展,燕地和晉地其他地方,他來負責。
等這次回去后,我一邊陪孩子,一邊練兵,爭取把晉東鐵騎,在這幾年時間給打造出來,盡量做到自給自足。
他呢,收兵權的事兒,可以繼續做,但別再找那些蠢貨了,至多五年,還是要打仗的,也不急著自廢武功和內耗。”
黃公公聽到這些話,冷汗開始滴淌出來,這算是在直言陛下過失了,而且裂土自封的意思,也很清晰了。
“兵權方面的事,要搞大動作前,先和我知會一聲。”
“奴才……奴才知道了……”
“好了,差不離就這樣,語氣什么的不要改,你改了反而容易出問題。哦,對了,最后再加一句;
龍椅,我是坐過了;
說實話,不是很舒服。
當不當皇帝,造不造反,對我而言,沒什么意義。
我倆孩子要出生了,兩胎全是丫頭,我倒是歡喜,他也松一口氣,但若是有兒子了,兒孫輩的事兒就交給兒孫輩去料理。
我是愿意和他一起,早早地將這諸夏一統的,不想再生什么波瀾,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我們倆誰都不愿意做,主要還是看他。
早早的,在咱這輩子,把那乾楚滅了,把整個天下統一了,咱任務也就完成了。
以后的事兒,就不歸我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