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爺有些疑惑地看向姬成玦。
“到現在為止,從我剛剛問你我身體的事到現在,我都像是做夢一樣,但我無法去回避;
我是天子,
知道你姓鄭的,為什么一直憊懶于造反么?
因為你只想享受,
卻又不想承擔責任。
你就和那些喜歡去紅帳子里的男人一樣,
你他娘的就只想嫖,
嫖完褲帶子一系,
要么就開始勸姐們兒從良,
要么就回家途中打一壺酒醉到天亮。
你沒做過皇帝,
但我知道,
你一直對‘皇帝’這個概念,有一種極為清晰且深刻的認知。”
“扯遠了,好像?”鄭凡開口道。
“不,不,你或許會覺得,我是那種怕死,所以不想治。
咱們就不談,你平西王給朕治病把朕治死了或者治瘋了這種后果是什么,這些,咱都不論。
我只是說,
我和你不一樣,
我坐上這個位置了,我成了天子了,我擔起這個責任了,你懂吧?”
“懂啊。”
“父皇當年,其實有不少可以續命的手段的,但父皇都拒絕了。”
先帝那會兒,一是宮中麒麟現身,想和大楚攝政王那般,以火鳳之靈入體,強行激發和延續壽元;
再者,紅袍小太監曾說出過借何初這種有福緣者的福運來反補陛下的建議;
但無一例外,都被先帝拒絕了。
“鄭凡,當了皇帝后,這條命,就不再僅僅是自己的了,咱不說為天下黎民百姓而活,這太假,你也不信,但身上的擔子和責任,真的是太多了。
你說,治好了,能再活很久;
我怕萬一沒治好,人沒了;
怕自己死了,事兒,沒干成。
真要事兒干成了,干好了,留給子孫后代一個好局面,死,就死了唄。
大臣們吶,臨老時,求一個身后名,青史留芳。
可這皇帝吶,
打一坐上龍椅,
甭管你是三歲稚童開始坐的還是年輕力壯亦或者是當個幾十年太子才熬上去的;
只要那屁股一沾那把椅子,
你就已經在算是在陽間死了,活在史書了。”
“哪天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找我。”鄭凡說道。
“改什么改,朕是天子,口含天憲,君無戲言!”
隨即,
皇帝下了椅子,
站起身,
指著前方那黑黢黢的氣旋,
呵斥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命你散!”
許是真的是一種巧合在此時發生了,
剛剛形成的氣旋兒,在這一會兒忽然后勁不足,漸漸地,開始消散。
他姬老六不是什么高手,和煉氣士也沒關系,自然不可能具備什么移山填海的威能,趕巧了。
姬老六卻興奮無比,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卻還真體驗了一把絕世高手使得山河天地變色的癮;
當即手掌用力了拍了一下墻垛子,
不顧疼痛,
大喊了一聲:
“嘿,給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