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夠的,就算輩分很低,那些老輩分,也不敢高聲言語。
皇帝是超然的,他不用論輩分,因為他是天子;
也就只有鄭凡,敢讓天天直接喊皇帝兄長調侃他一番,其他人,就算是國舅爺亦或者其他長輩,也得先論君臣之禮。
不過,
鎮北王李飛這般放下身段,確實是把面子給足了。
鄭凡起身,主動走過來,將其攙扶起,
道:
“咱仨,就不用太客氣太客套了,都自在一些。”
“這應該是我說的話。”皇帝埋怨道。
“一樣的。”王爺不以為意。
李飛看到這一幕,清楚地意識到,皇帝與平西王的關系,真的不一般,這不是簡單的君臣相得,更不是逢場作戲。
人到齊了,
仨人脫了衣服,進入湯池里。
湯池很燙,
平西王爺以四品大宗師的境界,
直接躺入了中央,
閉著眼,
很是享受;
無形地嘲諷著那倆只現在只能坐在邊緣位置雙腳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的弱雞。
“陛下,奴才去加些涼水勻勻。”魏忠河小聲道。
“不必了,瞧他舒服的。”皇帝拒絕了。
“喳。”
皇帝拿了兩條毛巾,遞給了旁邊的李飛一條。
“多謝陛下。”
“不用這般客氣,當年咱仨的爹在一起時,也是很自在如兄弟的。”
“誰的爹啊。”
泡在池中央的平西王爺喊道,
“當年我可是和你們的爹站在一起的。”
皇帝將毛巾拍在水面上,罵道:
“你姓鄭的當年不過是跟在后頭的一個罷了。”
“嘿,你別管我當初站哪兒,至少那會兒,我是能跟著一起坐著的。”
“姓鄭的你別得瑟得太過分了!”
皇帝加大了音量。
“行吶,有本事你別讓我得瑟呀,哈哈哈。”
鎮北王李飛只敢跟在旁邊,禮貌性地笑笑。
靠著毛巾,皇帝與鎮北王開始慢慢擦著身子,慢慢適應湯池的溫度,最終,泡了進去。
不過,二人還是不敢過于靠中央,那兒的是出水的位置,溫度最高。
皇帝開口問道;“姓鄭的你怎么不問問人家李飛北封郡和荒漠的事?”
“這話頭該你這個皇帝來起。”
“喲呵,現在反而懂得規矩了?”
“嗯,我只對當你長輩感興趣。”
李飛開口道:“自從父王與靖南王踏平蠻族王庭后,荒漠東半邊的部族,已經徹底陷入群龍無首了,這幾年荒漠上開始了新一輪的角逐吞并廝殺,導致不少小部族不得不離開荒漠,投靠我大燕。”
聽到這里,平西王爺喊道:“我怎么一根毛都沒見著啊。”
當世大燕最會打仗的,自然是平西王爺,最會用蠻兵打仗的,也是平西王爺,眾所周知,平西王爺是靠三百蠻兵起家的。
皇帝的臉早就被湯池泡紅了,
當下直接道;
“你曉得把一個部族的人送去晉東,路途遙遠,得耗費多少錢糧么?”
這兩年內附的蠻兵,基本都被皇帝送往了銀浪郡他大哥那里,畢竟他大哥還有個蠻族女婿的名分。
“嘁,姬老六,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斷了我晉東的錢糧不說,連兵源都給我斷了,蠻兵多好用啊,野人兵就差太多意思了。”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在我這里占得便宜,還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