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近十年來,乾國北方屢次被燕軍鐵騎洗禮,但其真正富裕的核心區域……江南,其實并未遭受一兵一卒的損害,簡而言之,乾人的血槽,還很厚。
此時,
鄭凡和茍莫離都站在范城南面的城墻上,地圖被天天舉著。
攝政王爺伸手指了指南北兩個方向,
道;
“有些關卡,是做收束之地,鎮南關、雪海關、南門關,這三座關卡在誰手中,誰就能掌握進退之自如,形勢之主動。
范城則不盡然。
范城,是我王府在楚地埋下的一顆釘子,它的作用,就是在關鍵的時候,刺出去,以達到對整個戰局,最大的支持和輔助效應。”
因為范城這里,就算是被楚人攻打下來了,楚人也很難經過這里對晉地用兵,雖然現在有河道可以走,但這河道只是粗修,并未經歷像隋煬帝修大運河那般集結大量人力物力進行開拓和鞏固。
所以,哪怕是范城丟了,王府也只需要在蒙山以北布置一定規模的兵馬,就能夠大概率將楚人延伸進來的觸手給擋住;
而范城這里也不適合作為出兵的主戰場,因為無論是后勤壓力還是戰場環境的釋放,范城都沒辦法和鎮南關去比。
燕楚大戰再開的話,真正的主力大軍團,必然是從鎮南關那里開出,而不會走范城。
范城的這支力量存在的作用,就是打輔助,不僅要打出存在感,最重要的,是要打出性價比。
“主上,屬下明白的。”茍莫離笑著道,“其實,屬下心里這些年一直在想一件事,還請主上恕罪。”
“說。”
“當年主上千里奔襲雪海關,成就了靖南王以偏師對正面戰場取奇效的巔峰之戰例,屬下在想,若是讓屬下和主上換個位置,屬下能否做出主上當年一樣的成績。”
“你自謙了。”
鄭凡一直將自己定義成“溫室里的花朵”,再怎么自我感覺良好,也不可能覺得自己會比靠著自己雙手打天下的野人王在軍政方面更為優秀;
別的不說,就一條,他鄭凡吃不了這個苦。
“主上,屬下這些年,曾數次親訪過齊山一帶,還和一些人構建了一些關系,所以,一旦大戰開啟,屬下可以以馬廄發誓,
別的不好說,
隔絕乾楚往來,
屬下,
能做到!”
鄭凡伸手拍了拍茍莫離的肩膀,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多謝主上信任。”
“我也再給你一個承諾,諸夏一統之后,野人,也將并入諸夏。”
“多謝主上成全!”
見王爺和茍莫離聊得告一段落了,已經有了胡須的劉大虎上前稟報道:
“王爺,公主殿下還候著呢。”
當年鄭凡身邊的三個親衛,陳仙霸與鄭蠻都外放了;
陳仙霸在鎮南關,鄭蠻在雪海關。
唯獨劉大虎,鄭凡問過他兩次,他都明確表示出了不想外放的想法,意思就是,王爺身邊不能沒人伺候;
所以,他就一直留在鄭凡身邊當親衛,現在則是親衛長了,有點類似于帥帳秘書的角色。
“把大妞喊來。”
先前討論戰事一臉嚴肅的大燕攝政王,在提到自家閨女時,面部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
自家這個閨女,就是他的軟肋。
不一會兒,
已經等了好一會兒才得父親召見的大妞,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臉上沒有絲毫不滿和委屈,而是喜笑顏開:
“爹爹,爹爹,大妞想爹爹了。”
明明離家出走的是她,而且是她主動拐著弟弟一起出走,但現在說想父親的,也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