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鄭凡也笑了起來,道:“所以民間才有說法,寧為縣太爺,不做二品部堂官兒嘛。”
“王爺,該怎么打仗,您不用告知咱,您所需什么,所要什么,寫在折子上,就派人八百里加急給咱送來。
咱不會給任何的推辭,也不會訴任何的難苦,更不會對您說什么哀民生之多艱。
咱就一句話,
如果哪天王爺發現送到軍營的糧食不夠了,
您去找找,
最后一輛車里,掛著的是咱自己的這身肥肉!”
“老哥,有你這句話,孤就放心了。”鄭凡換了一個坐姿,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這一仗,穩了。”
兵強馬壯在我,
后勤充足在我,
將帥一心在我,
皇帝和我站在一起,
不是不可能輸,如果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史書上“暴戾”“窮兵黷武”來衡量的話,當然可能輸;
但在當下,
鄭凡真想不到自己能有輸的理由。
此等局面,
古往今來多少名帥做夢都能笑醒的天胡開局,
要是還能玩兒脫,
那鄭凡只能承認自己是個廢物了。
這時,
許文祖又開口道:
“王爺,可惜老侯爺不在了,若是此時老侯爺在這兒,該多好啊。”
許文祖是老鎮北侯府的人,他稱呼李梁亭,私下里都是叫老侯爺。
“會欣慰的,老許。還記得……有十年了吧,好像都不止了,在御花園,我看著老侯爺在那里烤羊腿。
他說,這大燕還是太小,爭來爭去,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興致。”
“這的確是老侯爺會說的話,哈哈。”
“要來了。”
鄭凡的目光變得嚴肅了些許,
坐在下面的許文祖也馬上收斂了笑容,起身,雖然很艱難,但還是跪伏了下去:
“昔我大燕有幸,得先帝爺,得老侯爺,得南侯;
今我大燕有幸,得陛下,得王爺。
自八百年前大夏風起,諸侯爭雄,天下逐鹿;
諸夏諸夏,
被叫了太久太久,也是越聽越覺得別扭,是該改個稱謂了。
愿輩子孫起,
風無論是自荒漠吹來,還是自雪原吹進,亦或者是山谷大澤回蕩、東海碧波追逐;
凡風所涂抹之處,
皆為玄色;
凡日月所照之地,
皆為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