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天天打小就好這一口零嘴,這還真和瞎子的“言傳身教”無關,很多時候,也沒什么特殊寓意,雖然天天也明白寓意是什么,但他就是真的愛吃這個。
小時候課業做完了,操練做完了,抱著一塊沙琪瑪,坐在臺階上,小口小口地啃著,午后的陽光都覺得泛起了甜味。
壓扁的沙琪瑪,也是沙琪瑪,雖然自己手里,帶著血,也染了上去,但天天還是又咬了一口。
鮮血裹著甜味,入口,不算難吃,就是沒正兒八經的好吃。
天天微微皺眉,
他記得爹說過,有一個叫李富勝的伯伯,最喜歡在一場廝殺結束后,坐在戰場上,吃那帶血的豆子。
天天這次也嘗試了一下,
其實,
沒那么難以讓人接受的。
但一想到每次爹說這件事時臉上流露出的排斥的神情,
天天還是有些惋惜地將這半塊壓扁的沙琪瑪給丟到了地上,不能讓爹不高興哦。
接下來,天天在這里坐了好一會兒,等看見陳仙霸率部也過了河向自己走來時,才腦袋往刀把上一磕,睡了過去。
……
“報!敵軍軍陣未散!”
“報!王爺陷入鏖戰!”
“報!王爺受傷!”
“報!王爺已經撤軍!”
謝玉安攤了攤手,有些恨恨也有些無奈道:
“唉,愁人吶。”
這時,謝玉安身后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袍赤著腳的老者,老者這一身打扮在楚地很常見,是巫者的打扮。
古巫文化,是大夏文化的分支,初代楚侯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后來楚侯開邊,巫文化被帶入到了現在的楚地,同時還吸納了不少山越的原始文化,演化發展到如今的樣子。
“其實,有一件事,老夫不知該說不該說。”
“烏師,您說。”
大楚有十二巫正,這位,正是其中之一,姓烏,名黥。
他繼承占卜一門,其徒弟們,現在是楚國欽天監的核心。
這一次,他跟隨到這里來,也是想要為這一場拉開序幕的燕楚新一輪國戰,做一番占卜。
雖然……占卜的結果必然是大楚勝利。
因其身份地位太高,所以連謝玉安這位謝家公子加當朝大夫,也得對他用尊稱。
烏黥笑了笑,道:“在最早見到大人您時,我說過,在大人您身上,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謝玉安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謝玉安本人,其實是不大相信巫者的,楚國的巫者,其實和乾國的煉氣士,沒本質的區別,邊邊角角的區別在于,楚國巫者一般會治病,充當大夫的角色;
但無論是巫者的高層還是煉氣士的高層,追求的都是那種在謝玉安看來神神叨叨的大道。
當初在郢都,烏黥見到他時,確實說過這話,但在謝玉安看來,這像是一種花花轎子大家抬的吹捧;
只要你不當著陛下的面說我謝玉安身上有龍氣,就隨你胡咧咧唄。
烏黥伸手指了指南邊,
道;
“就在剛才,我又在南邊,嗅到了和您身上,有些相近的味道。”
“哦?”謝玉安裝作很好奇實則本質是敷衍的方式進行配合,“難不成,是那位靖南王世子?”
“然。”
“哦,那這次沒殺得了他,真可惜了。”
謝玉安繼續打著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