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為官家會將大寶,傳于一個曾給自己起謚中加‘厲’字的儲君么?”
“你……”
“誰都清楚,您沒機會了,而留著您,卻可以讓太子的位置,一直懸著,讓官家不至于再擔驚受怕。
國本在,卻又等于不在,大乾,沒有儲君,只有官家。
這才是官家的安排與想法。
底下大臣們,就算是想要建言再立國本,也繞不開您去;
但,總不能讓大臣們建言先廢了您……或者先殺了您吧?
這就是一道死結,一直卡在這兒,這,也是您的作用。”
“你今日來,就是為了要與本宮說這些的么?”
趙牧勾搖搖頭,道:
“當然不是。”
“說吧,你的目的。”
“我想救您。”
“你自己剛剛都說過了,本宮一出去,就會沒命,除非……”
“就是那個除非。”趙牧勾直言了當。
“呵呵呵……”太子笑了起來,不敢置信道,“天道變了呀,太祖皇帝一脈,當了近百年的豬玀,竟然又立起來了么?”
趙牧勾沒生氣,而是很平靜地看著太子:
“您沒其他的選擇了。”
“你以為,我會傻乎乎地給你這個機會?這龍椅,是我家的!還容不得你這一脈來染指,你,做夢!”
“是你家的,又不是你的,要都有這個覺悟,古往今來,天家怎可能發生這般多的爭位奪嫡的事例?”
趙牧勾拍了拍手,
“我今兒來,不是為了說服您,您不同意,無所謂,那我走。”
趙牧勾轉身,向外走去。
太子猛地開口道;
“何時!”
趙牧勾停下腳步,道:“就在今日。”
“今日?”太子一臉的荒謬,“這般倉促?”
趙牧勾微微搖頭:“準備許久了。”
“為何今日才告知本宮?”
“因為您,真的是一點都不重要啊。”
“你就不怕本宮會不答應么?”
“您只是個傀儡,一個牌面,近十年來,燕人屢屢犯境,我大乾屢屢受挫,更是有國都被毀之大痛,陛下的朝野聲望,早就岌岌可危;
否則,也不會用這一招,一直把你吊在這里。
而你,在大儒眼中是犯了孝之大謬,可偏偏又順和了不少人的意思,換個官家當當,似乎更好一些。
興許,
能撥亂反正呢不是?
不過,沒您也無所謂的,您的弟弟康王,已經在候著了。”
“我走,我跟你走。”太子站起身,走了過來。
“那就跟著。”
趙牧勾走在前面,
太子跟在后面;
先看見那先前引路進來的倆太監,躺在路邊,一動不動;
繼續往外,可以看見不少看守護衛,也都被人殺死,橫尸兩側,空氣里,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終于,
太子跟在趙牧勾的后面,出了這座玉虛宮;
外頭,站著一眾禁軍甲士。
這些禁軍,身上殺氣騰騰,和太子眼中曾經的上京城禁軍,有著天壤之別。
“本宮還有一事問你。”太子湊在趙牧勾身邊小聲道,“你就不怕事敗,讓我大乾內亂,給燕人以可乘之機?”
“原本會擔心的,現在,不會了。”
“為何?”
“燕楚爆發了第二輪國戰。”